『人不怕走在黑夜裏 隻怕心中沒有光』
南絮有些害怕,這霧蒙蒙的大霧讓她沒有方向感,她大聲呼喚檀尋的名字,但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用盡全力喊著檀尋的名字,最後喊到聲音沙啞,都發不出聲音了。
四周的迷霧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密集,慢慢的竟然連呼吸也變得艱難。
她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這一刻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裏了。
腦子裏都開始學著電視劇情,走馬燈似的,回憶起自己這不完美的十幾年。
那股熟悉的力量突然拖著她,她知道外麵的她本體要蘇醒了,所以夢裏的她快要被拖出去了!她得救了!
南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母親關切的眼神,一臉擔憂的神情。
南絮深吸口氣,額頭還冒著密密麻麻的細汗,背部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我沒事。”
白筱妍將南絮扶起來坐在床上,“剛才聽見你在說夢話,我就過來看你,結果你一臉難受的表情,我擔心做噩夢了,起來一個人害怕,就一直守在你床邊。”
白筱妍的話音剛落,南絮心裏的冰山似乎又化開了許多,“母親!”
這兩個字她終於是喊出了口,白筱妍聽到了南絮叫她母親。
頓時淚流滿麵,握緊了南絮的手輕聲說,“好了,別難過了,乖!”
南絮乖巧地點點頭,白筱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你繼續休息吧,要是還害怕你就叫我,我馬上過來。”
南絮坐在床上,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斥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種感覺她從未體會過,和奶奶對待她的感覺差不多,也許,這就是母愛的滋味吧。
三年後,自白筱妍在南絮床頭守著那件事後,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這三年她們感情越來越好。
白筱妍從未對南絮嚴厲過,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
她和劉平安還在談戀愛,兩人並沒有同居,偶爾劉平安會來家裏住,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南絮陪著她。
她總喜歡看著南絮的眼睛笑,她不說南絮也不想去戳破。
但南絮心裏十分明白,她這雙眼睛同父親十分相似,這麼多年了,盡管父親對她造成的傷害,是不可磨滅的,可是母親卻還是忘不了他。
盛夏,隨著月份的翻篇進入了尾聲,炎熱的氣溫散去了,清晨還有些微風。
白筱妍坐在餐桌上,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看著,她看完之後又放回到原處,拿起刀叉吃飯。
南絮才起床,從樓上走到餐廳恰好看到這一幕,她拿起報紙掃了一眼,報紙上有一條說:白氏千金失蹤20年,至今下落未明的新聞。她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
白筱妍就把報紙拿走,卷起來放在椅背後麵,“小絮,今天是你18周歲生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待會兒吃完飯後你就知道了。”
南絮本來還想再看看那張報紙,被母親這麼一說,想知道是什麼禮物的心情,大於了想看報紙的心情,“母親,什麼大禮?”
“你等下就知道了。”白筱妍笑著回答,她的笑像春風一樣和煦。
南絮看著母親的這一抹笑容,連她都沉醉其中,實在不明白,這麼一個美人胚子。
當初父親是怎麼想的,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還自甘墮落,去跟那個勞什子白月光殉情。
南絮突然開口問白筱妍,“母親,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白筱妍沒想那麼多,直接就回答了,“當然可以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南絮咬著嘴唇猶豫地開口,“你..….還恨父親嗎?”
白筱妍臉色突然僵住,這個問題是她心裏的一道疤,她並不想去提起。
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沒控製住,又恢複如常笑道,“你怎麼會這樣問啊?快吃飯吧。”
“其實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