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怔住。
為什麼，他覺得眼前的舟舟有些陌生？
羅嘉扶著舟舟躺進被子裏，舟舟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語氣溫柔：
“老公，你也進來呀。”
她從來不會用這種甜得能掐出蜜糖的語氣。
這種時候，她隻會抬著眼皮，像個女王似的，說：“自己進來，別漏風。”然後背過身去，隻留一個高冷的後背給他。
羅嘉問：“你記得我告白的時候，送你什麼嗎？”
舟舟捂著嘴笑，說：“當然記得呀！你送了七朵紅玫瑰，我當時可感動了，簡直要哭出來了！”
不對。
不對。
不對。
羅嘉身體微僵。
他看著眼前的年輕女人。
她是舟舟嗎？
或者說，她是他熟悉的那個舟舟嗎？
用手摹畫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廓，她的臉頰。
舟舟咯咯地笑，握住他的手，撒嬌說：“老公，好癢啊。”
在夢中出現過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句又一句，愈發清晰：
【看見了嗎？她已經走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隻是一個任務而已。】
【她不愛你。】
【她不愛你。】
羅嘉雙眼緊合，冷汗驟起。
閉嘴！
閉嘴！
閉嘴！
我不想聽！
【她根本就不愛你！】
最後一句，陌生男人的嗓音幾乎尖銳！
仿佛要在羅嘉的腦仁中衝破出來，羅嘉痛苦地抱著腦袋，大喊：
“啊——！”
舟舟被嚇了一跳，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年輕丈夫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無比，像是被惡魔抓住了心髒。
“老公，你怎麼了？”
“老公？”
“老公！”
年輕女人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音量卻漸漸變弱，直至虛無。
羅嘉失去意識之時，聽見一聲輕哂。
那人饒有興味的說：
【我是盛言，歡迎來到往盛書苑的世界。】
……
往生書苑。
百事通辦公室。
甜衣埋在一個少年的懷裏嚎啕大哭：
“嗚嗚嗚，我安排的CP怎麼就BE了呢！”
少年穿著青色長袍，發如墨，膚如雪，生了一張討喜的圓臉，眼睛很亮。
明明是古代著裝，頭發卻很短，發絲精致的如同打理過，像是現代愛豆穿古服。
此人正是書靈木鹿。
他一下一下拍著甜衣的背，哄道：“哎呀，別難過，往好的地方想嘛。邶和最後還給古意送了把傘，也算體麵了呀。”
甜衣哇的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我真傻！真的！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多麼浪漫的開始，男生濕衣濕發，女生溫柔關懷，這不妥妥的救贖文開場嗎？問題是，我幹嘛設計一個送傘的環節呢？送手帕送紙巾它不香嗎？傘，散，這諧音，送傘就散，寓意多不好啊～～～～——！”
最後一個尾音“啊——”被甜衣嚎得千回百轉。
她仰著頭，嘴巴張大，眼淚糊了一臉，又淒慘又可憐。
“我的能量啊～～～～全輸光了啊～～～～！”
朱砂掏了掏耳朵，實在受不了這種噪音，手中迅速變出一個布團，精準拋出。
“啊～～～唔……”
甜衣的嘴被布團塞住，她立馬扯出來，嘴裏呸呸呸，感覺呸幹淨了，張大嘴巴繼續嚎：
“啊～唔……”
才嚎一聲，嘴巴又被一個布團堵住。
甜衣又將布團扯出來，也不呸了，直接張大嘴巴，一個“啊～”的口型已經做出來了。
朱砂急忙打住，說：“行了行了，別嚎了，我隻要一半能量，可以了吧？”
甜衣立馬展開笑顏，揉把揉把布團，往臉上左擦右擦，歡呼：“朱砂姐姐真好！”
朱砂斜她一眼，哼了一聲，冷傲的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