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霜月,徐國公嫡女,靖安伯胞妹,雖說母親在我幼時早早離去,但我自幼是在永和帝親封的昭貴妃---也就是我的親姨母膝下長大的。
如今是永和十七年三月初二,正是本小姐十三歲的生辰宴,本小姐可是整個盛京最最尊貴的貴女。縱使謝首輔家的幺女再怎麼才華橫溢,崔尚書家的嫡女再怎麼傾國傾城,本小姐依舊穩坐盛京貴女的頭把交椅。
沒辦法,誰讓她們投胎投的不如本小姐好呢。
生辰宴辦的比往年還要盛大一些,可能是因為越來越接近我及笄的年歲了的緣故吧,尤其是一些家中有適齡男兒郎的,送的生辰禮較往年來看是真真貴重非凡。
我知道,這滿盛京的權貴世家無一不想將我迎入家門,好讓我的父兄成為他們在朝堂中的助力,讓我姨母成為他們女兒能夠上皇家的跳板。
可是,我這麼個天生頑劣的驕縱小姐怎麼會如他們所願呢?哎,世人太天真,不曉得我這乖巧嫻靜皮囊下的刁鑽野蠻。
入了夜之後,我爹的書房燈火長明,他是個武夫,功勳地位全是靠打仗打來的,書房那勞什子在他眼裏就是個擺設,此時燈火長明,定是在與我哥商量我的婚事。
於是,我讓婢女春桃備了些熱湯,親自端了送到書房裏,準備打斷他倆,讓他倆放棄與我說個夫婿的念頭。
“月兒這丫頭的婚事,真是讓我操碎了心。要我說啊,咱家丫頭嫁給誰都配得上,就是要看聖上怎麼看了,嫁個有權勢些的,怕聖上疑心;嫁個門第低些的,又怕辱沒了她,唉!”臨近書房,我便聽見了我爹的喋喋不休。
操心操心操心,你這老身子骨大不如前了還操心這沒譜的事,呸!我腹誹道,但仍舊不進去,準備聽聽我哥怎麼說。
隻聽我哥朗潤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爹,再怎麼說咱家也是非常開明的,關乎月兒的終身大事,何不問問她的意見。橫豎這幾年她也去了那麼多賞花宴、詩宴什麼的,對這些世家公子的品性相貌的了解,怎麼不比咱們兩個常年在外征戰的人強上許多。”
我哥說的真好真對,我爹怎麼不能向我哥學學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她才十三歲,懂個什麼啊,要是喜歡上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要多受罪啊。”我爹頓了頓,歎了很長的一口氣,腦中靈光乍現,“那新科狀元,好像是叫沈鳳眠的,我覺得倒是不錯,相貌好,修養也不錯,家裏也就他一個人,月兒嫁過去,好歹不用侍奉公婆,你覺得呢?”
我哥好像在喝水,聽到我爹這亂點鴛鴦譜的話嗆了一下,然後猛咳出聲,“咳咳咳,爹你這可真是......小妹,在外麵站了那麼久,偷聽也夠累的,橫豎商討的是你的婚姻大事,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