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衣服濕了,我幫你脫!”
大床上,酒醉的男人閉著眼,他個子很高,也很緊實。
卷翹濃密的睫毛在小手覆上的瞬間顫了一下,襯衫扣子老老實實係到頂端,禁欲性十足。
蘇瓷一早就知道薄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沒想到親手摸到,會是另一種感覺。
腦海裏回想起夢戚戚的話——
“缺錢就去找薄梟,大不了睡一覺再用視頻威脅他幫你還債……就當是替薄時鈞給你的補償!”
現在,機會來了!
她暗戀薄梟很久很久。
久到幾乎獻祭了整個青春。
如今得償所願,她朝他緩緩伸手,心髒在解開他襯衫的刹那蹦起堵住嗓子眼,呼吸困難仿佛下一秒就快要窒息。
指腹劃過他的下巴,粗糲摩擦,談不上舒服,但奇妙的手感令人無比著迷。
觸到他的唇,她腦子麻了,鬼使神差地湊近,近一點,再近一點……
這裏沒有別人,過了今晚,他不會記得她是誰。
蘇瓷沉溺其中,未曾知曉黑暗中的男人睜開的眼眸,仍在閉眼試探。
可沒想到本該任她為所欲為的男人,會中途清醒,然後反客為主!
“趁我喝醉,用嘴喂水?”
蘇瓷懵了。
他的目光蕩過蘇瓷巴掌大的小臉,清澈的小鹿眼亮晶晶的,水汪汪的惹人憐愛。
“誰教你這麼勾引人的?”
沒有指責,沒有羞辱,語氣平緩地讓人心塞。
蘇瓷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眼神絕望地看著這個淡定如山的男人。
想過要忘掉,但他就是長在她心坎上的一根刺,隨著年歲越紮越深!
拔不掉,隻會一直疼。
男人的呼吸深沉不見底,以長輩訓斥晚輩的口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勾引前男友的叔叔啊!
她顫了一下,羞得隻想鑽進地縫,眼淚在眼眶裏轉了一圈,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如在離開前,瘋一把。
短暫滿足心理上的情感後,帶來的是身體上鋪天蓋地的疼痛。
飛蛾撲火是沒有好下場的。
意亂情迷間,蓄在眼眶裏的淚珠順勢滑了下來。
她哭了。
薄梟低頭,嚐到眼淚的鹹味,心似被細線捆綁纏繞,疼意尖銳挫骨。
他嗓音嘶啞,“哭什麼?因為我那好侄兒,薄時鈞?”
蘇瓷的呼吸收緊,自尊心不容許她展現一絲一毫的脆弱,嘴角一勾——
“我在想,”
“小叔叔的技術,真、差。”
一整晚。
蘇瓷都在為自己這張沒有門把的嘴,付出慘痛的代價。
爽到了,也散架了。
再睜眼,是下午四點。
她掀開被子,白皙嫩滑的膝蓋被磨得通紅,有點疼。
蘇瓷蹙起眉,一瘸一拐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不出意料,床頭有張支票,金額足夠她還債,還能有剩。
蘇瓷瞄了眼,隨手塞進了包裏。
薄梟什麼女人沒見過?不收支票那是不懂事,自作聰明的欲擒故縱。
她要單方麵結束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
一個月後。
蘇瓷再次和薄梟相遇,是她趴在水池邊幹嘔。
平日裏的性感狡黠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對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她有些狼狽地捂著嘴背過身,等緩過勁想跟他打個招呼,男人已經轉身走了。
蘇瓷眼尾泛紅,緊跟著轉身離開。
第二天,薄梟的律師找到蘇瓷,桌上擺著份“隱婚協議”,男人要她成為名副其實的薄太太。
“薄家的骨肉絕不能在外麵流浪”。
蘇瓷掏出支票擺在桌上:“但我可以告他嫖我。”
“薄先生說,會幫您解決蘇家的難題,請蘇小姐好好考慮這份協議。”
蘇瓷沉默。
那張支票她沒動,他一直知道,卻沒有來問。
這段時間窮凶惡極的債主,天天對她圍追堵截。
還有不少惡意的世家少爺,想趁她墜落低穀時玩弄她。
還有比薄太太更好的避風港嗎?
沒有。
最終,蘇瓷抖著手簽了。
律師圓滿完成任務,拿上文件離開,臨走前不忘恭喜蘇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