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街頭,一名滿身是血的女孩踉踉蹌蹌地走在幽深的巷子裏…… 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左手臂上有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下來,她的眼睛黯淡無神,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僅憑本能在支撐著前行。
在恍惚之中,她隱約看到巷子的盡頭出現了一個身著灰藍色長衫、手持油紙傘的男人。他向旁邊的人指了指女孩。失去意識前她看到了一群圍上來的人。
“求您,救救我……”
再次睜開眼時,女孩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充滿藥味的房間內,手臂已經被妥善包紮。她撐著坐起身,這時門被推開,灰藍色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
“謝謝您救了我。”
男人微笑著看向她,“恢複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皺起眉頭,腦海中隱約浮現出兩個字:“白芨,白色的白,芨草的芨。”
“家住何處?”男人繼續問道。
“我忘記了……”她隻知道自己叫白芨,其他記憶似乎被一團迷霧籠罩,讓她無法看清。
“白芨,中藥為名,止血生肌,不錯,我姓齊,你可以叫我八爺。”
“多謝八爺救命之恩。”白芨下床準備向齊鐵嘴謝拜,卻被他攔住,“你這一拜我可承受不起,你呆在我的小盤口也沒什麼用處,等你傷養好了,我給你指條路。”
等齊鐵嘴離開後,白芨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消失的記憶。看著眼前小巧的手掌和纖細的胳膊,估摸著自己大概十一二歲左右,這個年紀的孩子本該在父母身邊,可她為何一身是傷地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八爺的盤口雖然不大,但每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最近幾天每個人都在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紛紛猜測她與齊鐵嘴的關係。
“八爺這是收了個小徒弟嗎?”有人問道。
齊鐵嘴擺擺手,“話不能亂說,這可是二爺未來的徒弟。”
二爺?這又是誰?
飯後,白芨想向齊鐵嘴詢問這個二爺是誰,齊鐵嘴注意到她的目光。
九門提督分上三門,平三門和下三門。
上三門為官分別是張啟山、二月紅、半截李。
平三門為賊分別是水蝗、吳老狗、黑背老六。
下三門為商分別是霍三娘、齊鐵嘴、解九爺。
……
當白芨想詢問其中幾人的真實姓名時,齊鐵嘴隻是笑著搖搖頭沒有給出答案,畢竟有些事不要細究。
“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啟程去紅府吧。如果二爺願意收你為徒,那麼你記得來我這買一卦。如果二爺沒有收你為徒,你也就不用再回到我這裏了。”白芨聽懂了齊鐵嘴的意思,能否讓二月紅收自己為徒,全靠自己的實力。
“多謝八爺!”
白芨一大早就起床像往常一樣幫齊鐵嘴整理好鋪麵,然後啟程前往紅府。她剛走出沒多遠,齊鐵嘴就來到門口,望著女孩遠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這丫頭的確不一般,雖然年紀尚小,但行事作風卻遠超同輩。想著,齊鐵嘴掐指一算,隨後皺起眉頭,“當真是不一般啊。”
走在長沙城內,兩旁是熙熙攘攘的攤販,按照齊鐵嘴的指示,她很快找到了紅府,站在紅府門前,白芨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長的管家,他打量了白芨一番,“小姑娘,你找誰?”
“請問二爺在嗎?”白芨禮貌地問道。
管家微微頷首,“你找二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