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偷菜?”

蔣貴嬪一口熱茶從嘴裏噴出來,違心道:“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皇貴妃娘娘宮裏的菜的確好吃。”

再好吃,堂堂四妃之一的德妃,也不可能下作到去鑽狗洞偷菜啊!

葉貴人坐在蔣貴嬪下邊,被吐了一臉的茶水,宮女用帕子給她擦臉時,小太監一臉為難得進來:“主子,柳貴人和程婕妤又來了。”

“嘖!”

蔣貴嬪不耐煩的扶了扶額:“有完沒完了?我這洗荷殿的蓮蓬都已經沒了,她們倆怎麼厚著臉皮來摘?”

這跟德妃鑽狗洞偷菜有什麼區別?

同樣的不要臉。

皇貴妃娘娘的宮裏起碼是真的有瓜果蔬菜可以偷,她這裏荷花八月底就敗了,蓮蓬也被宮人們采完了,這兩人怎麼還打著摘蓮蓬的理由來騷擾她?

“貴嬪娘娘,她們或許是衝著臣妾來的。”

原先葉貴人是三人中地位最低的,程婕妤和柳貴人別苗頭的時候,出氣筒永遠是葉貴人,這會兒葉貴人突然就攀上了皇貴妃娘娘這高枝,宮裏的人見風使舵,葉貴人也不是她們能欺負的了。

所以這兩人又和從前在儲秀宮一樣結成同盟了。

已經和皇貴妃在行宮相處了好幾個月的葉貴人現在看程婕妤和柳貴人的同盟,就跟看小孩過家家似的。

說什麼好姐妹?

背地裏有點風吹草動,都巴不得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的姐妹情,葉貴人可不敢要。

平時她們非要來賞荷,蔣貴嬪也懶得管她們,可今日她邀請了皇貴妃娘娘和餘嬪,幾個牌搭子一塊來打葉子牌的。

至於為什麼不是打紙牌,當然是皇貴妃娘娘大殺四方,她們三個頂不住,所以強烈要求打回葉子牌。

京城的九月,還不如溱州的七月涼爽,薑昕玥坐在步輦,喜鵲還在步輦下不停的給她打著扇子。

去一趟溱州,回來還水土不服,耐不得熱了。

怪不得從前去算命,好幾個算命的大師都說她是做少奶奶的命。

現在可不就是成了“嬌氣”的少奶奶了麼?

“嘩啦!”

“啊——”

走過長長的木橋時,突然一大盆水從荷葉後飛濺出來,喜鵲和霜降還有小祥子無一幸免。

抬著步輦的小太監被池塘裏的水潑得身子一晃,差點鬆開手去。

“給本宮抬好了,不許鬆手!”

薑昕玥臉上和身上都被潑到了,但她顧不得身上的髒水,忙大喝一聲,搖晃的身子趕緊抓住步輦的扶手,才不至於掉進池塘裏去。

被潑了一身水的抬輦小太監被皇貴妃的怒喝聲驚得站直身子,雙手緊緊的抓住轎轅,這才免了讓薑昕玥掉進湖裏的狼狽境地。

“是誰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裏?”

喜鵲袖子一擼,抹了一把臉上的髒水,指著顫動的荷葉:“再不出來,我馬上去找兩根棍子打死你們。”

不一會兒,兩個大木盆從荷葉後飄出來,柳貴人笑嘻嘻的:“皇貴妃娘娘恕罪,方才臣妾與程婕妤在玩鬧,實在不知道您從橋上經過,我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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