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想謝謝的,還是玥姐兒。

她心中無比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皇上深愛著玥姐兒,在乎玥姐兒的感受,她今晚一定難逃魔爪。

她這一生,就被毀了。

所以她抱緊薑昕玥,就好像落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不肯撒手。

她又一直哭,哭得薑昕玥束手無策,隻能求救似的看向宣武帝。

皇帝冷哼一聲,斜看了她一眼,選擇抬腳就走。

不是因為這弱嘰嘰的堂姐不信任他嗎?不是心疼堂姐嗎?

自個兒受著去吧!

皇帝一走,雅座內伺候的人跟著呼啦啦全走了,因著是來青樓,到底對姑娘家名聲不好,薑昕玥連喜鵲和霜降都沒帶,是跟著沈周安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進來的。

王得全看出皇帝的口是心非,走上前對薑雲彩道:“二姑娘,咱們趕緊出去先,一會兒這樓裏要發生點事情,您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

要發生的事,與那位曲三爺有關。

皇上把薑二姑娘和前幾日溱州這一帶落馬的官員小妾抓了過來,與薑二姑娘對換了。

那小妾是貪官最寵愛的妾室,幫了不少賬本在小妾那,皇帝的人早就找到了賬本,卻對外說沒有找到,為的就是讓賬本上的貪官放鬆警惕。

必要之時,可一網打盡。

但宣武帝這人心機似海深,也不一定就是為了殺光貪官,也有可能留著賬本不宣布,暗地裏去威脅那些大臣,為自己辦事。

貪官與清官,好壞也不是那麼簡單評定的。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誰都懂。

有些清官野心甚大,卻從不犯錯,皇帝容不下此人,便需要奸臣製造莫須有的罪名去陷害清官,皇帝才能下手。

總之,曲天仲這次撞在皇帝的槍口上了。

至於製造這一切的裴中書,薑昕玥猜測,皇帝是要使離間計了。

把這一切都推到裴中書身上,讓成國公以為,裴中書弄這麼一出,就是嫉妒曲家的免死金牌可以保他們成國公府一世無憂。

“啊——”

薑昕玥一行人剛出怡紅樓,後院就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宣武帝兩根手指在旁做了個前進的手勢,一大批的官兵就衝進了怡紅樓。

尖叫聲、咒罵聲、人群雜亂的跑動聲不斷響起,有一些反應快的,已經跑了出來。

見外麵還圍了那麼多人,便把薑昕玥他們都看成了吃瓜群眾,也圍在外頭看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這麼多官兵衝進去?”

“這怡紅樓該不會窩藏了什麼逃犯吧?那陣仗也太嚇人了。”

“會不會是衝著今晚那個落難的官家小姐來的?我就說官家小姐一般都是發落至教坊司,怎麼會流落至青樓妓館?這裏麵肯定藏著事兒。”

薑昕玥護著薑雲彩,兩人一起坐進了馬車裏,霜降和喜鵲立刻圍了過來:“二姑娘,我們娘娘擔心你受傷,提前讓我把藥箱拿過來了,你哪兒疼啊?奴婢為您上藥,您放心,奴婢之前受了傷,醫女一天為奴婢包紮三回,奴婢不會弄疼您的。”

薑雲彩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因為喜鵲的關心又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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