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皇後冷下臉看著喜鵲:“你來說,珍昭儀從長信宮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落水了,還變成現在這樣?”

距離薑昕玥落水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後宮裏該知道的嬪妃們已經都知道了,陸陸續續站在合熙宮主位的寢殿中,向皇帝和皇後娘娘行禮。

淑妃來得早,已經聽過喜鵲向皇帝稟告事件的原委。

皇後開口詢問,不等喜鵲回答,她已經走上前道:“喜鵲和霜降一口咬定是臣妾宮裏的宮女把珍昭儀推下去的,可今日是太後娘娘禮佛的日子,臣妾早早就去了坤寧宮,臣妾身邊伺候的人,也都隨臣妾去了坤寧宮的小佛堂,坤寧宮裏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能做證。”

金昭儀最是看不慣淑妃總是一副清清冷冷地樣子,低聲說著:“太後娘娘是淑妃娘娘的親姑母,他老人家自然是向著淑妃娘娘的,坤寧宮的宮人恐怕還不足為證。”

“金昭儀的意思是太後娘娘是非不分,會偏袒作惡之人嗎?”

“臣妾可沒這個意思,隻是合理猜想罷了。”

當今太後與皇帝不和又不是什麼秘密,她不敬太後又怎麼了?

太後本人又不在這裏。

宣武帝目光沉沉地看著淑妃,顯然已經在懷疑她了。

昨夜她先是翻了淑妃的牌子,中途卻去了合熙宮,有心之人隻要一查便知,是珍昭儀的祈願燈將他吸引過去的。

太後一心想扶持淑妃重獲聖寵,令吳家恢複往日盛況,為此做了不少努力和安排。

可好不容易等到淑妃願意重新再接納皇帝,與他冰釋前嫌,卻不知從哪裏跑出來一個珍昭儀,總是在皇帝與淑妃中間橫插一杠子,太後自然也對珍昭儀厭煩不已。

昨晚珍昭儀又壞了淑妃的好事,就算淑妃不計較,那太後呢?

宣武帝也和眾人想到一處去了。

每一次……

每一次他有心愛之物,隻要被母後發現,不是要他送給旁人,就是強行從他手中奪走。

他明白身為帝王,不該讓旁人猜測到自己的喜好,也不能有心愛之人令他失去應有的理智和判斷。

可是……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東西或人,也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他懂得分辨何為真情何為假意。

憑什麼?

憑什麼每次都要掌控他的人生?

他是皇帝,是天子,就算是太後,也必須以他的心意行事。

後槽牙咬了又咬,宣武帝沉著臉道:“傳朕旨意,朕要封珍昭儀為珍嬪。”

太後不是一心要殺了珍昭儀嗎?

他偏要將人護在羽翼之下,給她無上榮寵,讓所有人都羨慕嫉妒,卻不敢對她下手。

且不說封珍昭儀為珍嬪的消息傳到坤寧宮時,太後娘娘作何感想,淑妃整個人跌坐在地,狼狽的流著淚:“皇上此舉,可是惱了臣妾?”

“放肆!”

宣武帝對她怒目而視:“你是在質問朕?”

淑妃卻是起身,背脊站得挺直:“再放肆也不是第一回了,皇上從前總縱著臣妾,說臣妾這樣的真性情很是難得。如今臣妾再真性情一回,替曾經的鄴郎和榮兒問一問,你是否……不信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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