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喜鵲尖叫了一聲,抱著薑昕玥就哭道:“小主!小主?嗚嗚嗚……小主說得沒錯,您失了勢,就到處都是想要你命的人。咱們在冷宮裏好好的,招誰惹誰了?怎麼不是今天中毒就是明天被為難啊?嗚嗚……我的小主啊!我苦命的小主啊!”

哭聲從冷宮的圍牆裏傳了出去,過路的宮女太監們竊竊私語,好些膽子大的,還在門口偷偷的觀望。

前麵的他們沒看到,從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隻見金充儀和婉貴儀相攜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好像暈過去了的珍貴人。

蔣媛的前車之鑒擺在這裏,婉貴儀甩了甩帕子:“真是晦氣。”

薑昕玥這麼往地下一躺,她們就束手無策了,萬一被皇上知道,又要說她們欺負人。

送走了她們二人,冷宮裏著實清靜了一段時日。

薑昕玥就是條滑不溜手的泥鰍,你跟她玩陰謀詭計,她偏偏運氣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你用身份打壓她,她就弱不禁風,三步一喘,五步一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讓滿宮的人都以為你欺負了她。

又想到皇帝那日逼著蔣媛吃毒糕點時說的話,後宮眾妃再想落井下石,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冷宮裏那棵樟樹的葉子全都掉光了,光禿禿的隻剩樹幹,很是蕭索落寞的感覺。

薑昕玥已經很久不去樹下曬太陽了,天太冷了,自打她身子痊愈,太醫不再來之後,內務府的人卻沒有完全忘了冷宮,但也不盡心了。

“咳咳咳……”

這不,送來的炭已經不是從前的紅蘿炭了,而是宮中宮女和太監們都使得的次等墨炭,燒起來不僅不夠暖不說,煙灰還大,熏得人直辣眼睛,咳嗽不止。

“主兒,你別嫌棄這炭不好,冷宮裏的娘娘能有這份的,也隻你一個,總比沒有強。”

喜鵲這是怕她心裏不平衡難受,來安慰她來了。

薑昕玥將窗子打開一條縫:“我哪裏又是這種拎不清的人了?苦都是一時的,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還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了,這裏的人稱春節為新歲,而新歲宴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宮宴,到時各國使臣都會來大燕上貢。

薑昕玥的便宜爹,是鴻臚寺少卿,專門負責司儀署典陳設、引奏。接待少數民族及外國朝貢使臣。

嗚讚典讚禮儀、序班典侍班、齊班、糾儀及傳讚。

皇帝若惦記著她,就會在新歲之前找個理由把她放出去。

當然,她的雞蛋也不會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就算皇帝對她不上心,還有皇後娘娘呢!

朝廷正是用得上她爹的時候,這麼好的機會,朱皇後不會放過的。

“主兒……主兒……”

偷偷摸摸的身影接近了薑昕玥的臥房,小軒子領著一個人:“珍貴人,有人來看您了。”

小軒子帶進來的人,不會是麗貴妃那頭的對家,應當是自己人。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薑昕玥示意喜鵲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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