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外麵飄起了雪花。
屋子裏的光線並不好，葉母秦嵐坐在客廳裏，等待著放學的三個兒女。
老實巴交的葉父坐在葉母旁邊吸著煙，歎了口氣開口道：“要不就讓老二繼續念書吧！我們已經夠對不起她的了，再不讓她念，以後我們會遭報應的。”
“遭什麼報應遭報應，你能不能別提這件事，你是很怕別人不知道你幹了什麼是吧，要是讓人舉報了，我就說這事是你一個人幹的我可沒參與。”
“這是她的命，誰讓她投胎不好，投生到咱們家了呢！讓她念書，咱們倆供的起三個孩子嗎？子耀的成績老師都說了好幾次考不上高中，你可就這一個兒子呀！你舍得讓他回老家種地！我可跟你說好了我找了老黃，人家親戚有能耐隻要我拿六千塊錢就能讓咱兒子轉戶口，到時候咱兒子就能到姐父的學校借讀。”
葉建國沉默了良久開口道：“要不讓老大別念了，這樣咱們也能良心安些。”
“葉建國你安的是什麼心，咱瑤瑤人長的好看又乖巧讀書也好，你不讓她念了你讓她以後怎麼辦，不讀書哪能嫁的了好人家，我可不能讓瑤瑤像我們似的，隻能賣苦大力，別忘了咱家是農業戶，沒有城市戶口，不念書連工人都當不了，隻能嫁回農村，村裏那些不念書的孩子，你又不是沒看見，一個個早早就嫁人了，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心怎麼這麼狠。”
“那怎麼辦，秦嵐你就非要讓老二不念唄，老二比老大念書好，更何況……，咱們不能再做錯事了。”
“讓她念，讓她念，錢呢？咱們家總共有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呀！耀耀怎麼辦，耀耀轉戶口的錢咱們都不夠呢，還有瑤瑤，你是親爸嗎？你忍心看耀耀和瑤瑤沒有未來嗎？”
“老二才十五，咱們不讓她念了，這輩子能心安嗎？”
“老二不念了給她找個地方上班，不但能賺份工資還能減輕家裏負擔，瑤瑤和耀耀念書可都花錢呢！咱們倆年紀都不小了還能幹幾年，以後耀耀娶媳婦哪來的錢，瑤瑤不念書找不到好工作嫁不了好人家怎麼幫耀耀，那個死丫頭讀那麼多書幹什麼，能把她養大她就該謝謝我，她的命都是我的，隻不過讓她賺錢供她姐她弟念書，她有什麼好抱怨的。”
“那你好好跟老二說，別發火打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她媽，她要是聽話我能打她，老二都是叫你爸媽給慣壞了，人不大心眼子不少，你媽為了老二沒少給我臉子看”。
葉建國不耐煩聽妻子這出，起身開門找鄰居老沈下棋去了，大女兒葉子瑤開門進來“媽，我回來了，我都要餓死了，家裏有什麼好吃的！”
葉子瑤來到母親身邊坐下，歪著頭一臉討好的撒嬌。她是葉建國和秦嵐的第一個孩子，樣貌挑了父母的所有優點，嘴巴甜，很會哄母親開心。家裏的親戚朋友都誇她長的好看，長大一定跟姑姑一樣嫁個當官的，葉母也一直以有個這樣的女兒感到驕傲。
秦嵐一言不發，起身進屋把藏在櫃子裏的排骨倒出三分之一端了出來放在飯桌上。往大女兒麵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