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沉入地平線,餘暉像金色的珠寶鑲嵌在落霞山上,雲霞點綴其間,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落霞山腳下,大大小小的木製房屋數百間,沿著一條小道兩旁錯落有致地分布著。
當地人親切地稱這裏為落霞鎮。其實在他鄉之人看來的話,這裏與其稱之為鎮,倒不如稱之為村更顯貼切。
落霞鎮隸屬於流雲國清風郡,是清風郡第二大城市青梅城的附屬小鎮。
此時,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其中一棟小房屋前的小院裏操練著什麼。
這個屋前小院三丈見方,放在整個落霞鎮來說也稱得上是比較大的院子了。院子除了木屋這一側,另外三個方向都用手臂粗近兩米高的木製柵欄包圍起來,隻留有兩扇大木門做出口。現在,就連院子大門也是禁閉的狀態,從裏麵用木栓鎖住。整棟小屋和院子都被防護得嚴嚴實實。
院子裏的小男孩,雙手平舉,膝蓋彎曲,背部挺得筆直,儼然一副標準的紮馬步姿勢。在其雙手和大腿處還各懸吊著一塊石條,幾根石條雖粗細長度不一,但估摸著重量相差無幾。
他叫牧一凡,是落霞鎮的一員。
牧一凡這個名字是由他的父母取的。至於為什麼叫牧一凡,他從他父母那裏得來的卻是不同的解釋。
他的父親希望他一生平凡,平平安安過一生;而他的母親卻認為,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一生不凡!
牧一凡這個名字終歸是同時滿足父母兩個人要求的。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聲從牧一凡的鼻孔中發出。
他表情嚴肅,眉宇堅毅,即便汗水已經淌濕了衣襟,粘在身體之上也全然不顧。
他這樣已經堅持一刻鍾了。
他的手臂和大腿都在輕微地顫動,似乎馬上就要無法再堅持,但他卻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堅毅,盡管身體已經累到發顫,他仍緊咬著牙關,任憑汗水順著脖頸滑落在已經濕透的衣服上。
又過了幾十息的時間。
一聲長歎。
“啊!不行了。”
牧一凡一屁股蹲坐下來,身體也順勢躺在草地上,嘴裏喘著粗氣,渾身癱軟。
片刻之後,他又坐起上身。雙手利索地將上衣脫去,用衣服將上身和臉上的汗水擦拭幹淨,然後將衣服隨手扔在院裏附近的草地上。
脫掉了上衣,牧一凡的整個上半身一覽無餘。
他的上半身幾乎已經找不到一絲贅肉,身高雖隻有四尺,但身上肌肉線條分明,小小年紀就給人一種精幹的感覺。唯一讓人奇怪的是,在他後背肩胛骨的位置有著一個雞蛋大小的黑色印記。
這個黑色印記似魚非魚,雖然印記是彎著的,像是一條遊魚,但它尾部卻是尖的,並不似魚尾;烏黑的身體卻有著一顆純白的眼睛。整個印記的線條太過圓潤,就像是有人刻意用烙鐵烙上去的圖案,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之感。
牧一凡從小就聽父母說起過身上印記的事。這個奇怪的黑色印記竟是他與生俱來的,不論如何擦洗都清理不掉。當初他出生之時,他身上的印記還引起了鎮上不小的討論,隻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印記是什麼。爺爺和父親在鎮上也具有一定聲望,印記這件事終究是沒有人亂嚼舌根。 隨著時間的推移,牧一凡也沒有表現出和其他同齡人的異常之處,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