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成群的喪屍鎖定了柳慈洲家的家門,將他們逼離大樓,這次的情況好了許多,單元樓大門堅持了一會兒之後才轟然倒塌,這時陳安早就藏進家裏了。
“真不愧是你啊,晚上連車都不能開,你是怎麼敢開槍的?”柳慈洲一邊觀察著外麵的動靜,一邊低聲埋怨道。
陳安沒有為自己辯解,他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有煙嗎?給我一根。”
羅俞家裏所有的燈早就關了,但凡能發光的東西都被藏了起來,在黑暗中,陳安看不清柳慈洲的表情,隻知道他頓了一會兒,隨後沒好氣道:“抽完了。”
羅俞的兒子臉都憋紅了,但她用手死死按著兒子的嘴,不敢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不一會兒,樓道裏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但陳安從聲音的混亂程度來判斷,喪屍不是跑著上來的,這說明它們丟失了目標。
暫時安全。
陳安鬆了一口氣。
不過,樓道裏的燈是聲控的,這番動靜將整棟樓的聲控燈都嚇亮了,而喪屍無時無刻都在嘶吼,亂竄,到處碰撞,導致聲控燈永遠無法休息。
也就意味著這群喪屍永遠不會離開。
“隻能等天亮了,”陳安話鋒一轉,“好事,有喪屍當保安,這下沒人敢撬你的寶貝汽車了,睡覺吧。”
沒人應和他,陳安隻能承認自己確實沒什麼搞笑天賦。
羅俞懷裏的孩子一開始還在掙紮,過了一會兒,竟然開始舔舐她手上的血,舔著舔著,便輕咬著她的手指睡著了。羅俞將小孩放進嬰兒床後,很快把次臥收拾出來,裏麵有一張折疊床,隻要騰個地方把床鋪開,臨時睡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我帶著孩子睡這裏就行,你們睡裏麵。”羅俞輕聲說道,她竟是想把主臥讓給陳安和柳慈洲。
陳安搖了搖頭,旋即意識到羅俞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於是輕聲說道:“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我來守夜,你們休息。”
柳慈洲問道:“有什麼好守的,如果喪屍破門而入,我們還有機會不成?”
不知為何,被柳慈洲反駁,陳安甚至有些開心,這意味著柳慈洲已經調整過來了,不再自甘墮落。
“我守著他。”陳安指了指搖籃車裏的小孩,“防止他一會兒醒來,哭聲會吸引喪屍。”
但是,羅俞卻堅持讓陳安休息,她低聲說道:“我的鼻子疼得厲害,根本睡不著,而且他是我兒子,還是讓我來吧。”
陳安心想就是因為你受了傷,所以我才讓你休息,但他知道羅俞還是不肯放棄向陳安展示她“有用”的機會,便沒再矯情,主動睡到次臥的折疊床上。
不是他不貪戀主臥的大軟床,隻是陳安擔心柳慈洲一個翻身將他壓扁,也更不可能讓柳慈洲來睡這張折疊床,否則他的體重,怕是會直接將床壓爛。
陳安還沒來得及吃方便麵呢。
他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啃食著麵餅卻難以充饑,同時,他的喉嚨和嘴唇幹得厲害,很想喝水。
其實,這一天下來,他也沒怎麼喝水,他們連食物都沒準備,又能準備多少水呢?
不知為何,陳安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