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元年,在周朝冷宮裏
用紙糊的小窗在風的吹號中吱呀吱呀的叫著,小榻上唯一一個被子入過了積水一般潮濕
陰冷潮濕的地麵時不時爬過幾隻蛇鼠
冷宮的門被緩緩推開,
照進一縷殘陽,
將這陰冷的地方似照亮了一些
一女子,身著紅色喜服,姿容豔緩緩走向躺在小榻上唇色蒼白的女人
“姐姐,你可還好?”女人假惺惺的開口
麵前榻上的女子眉頭微蹙,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左右翻轉,疼痛的感覺麻痹全身
“姐姐,你不是會蠱術麼,怎麼現在反倒是沒有了辦法?”
女人如花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說著她擺擺手,
示意下人講她托下地來
虞辭趴在地上,身下流出大量的血跡,她死命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不敢相信那上午還在小小的生命就這樣緩緩的化為一攤血水
而身著喜服的女子隻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淡淡的看著她
“姐姐,今天我來給你帶來了點好消息”
女人緩緩蹲下身子
將虞辭的臉緩緩抬起
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虞氏,包庇賤女,意圖謀反已全部處決”
女人輕笑著一字一頓緩緩開口
虞辭隻是怔怔的看著她,眼神如死水一般寂靜
“這東西想必你一定比我熟”
女人輕笑著開口
說著講一個東西扔下
虞辭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汗水滴落在地上
她看著那個令牌緩緩落下,上麵粘上了鮮血
卻依舊清晰的能看見上麵的“虞”字
虞辭睜著眼睛,淚水忍不住的簌簌滾落在地,她微微張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一點一點忍著疼痛爬向那枚令牌
她知道那是父親常年配在身上的軍令,父親將它看的比生命還要貴重
突然
女人阻止了虞辭的動作
她的腳用力的踩在虞辭的手上,高高的盆地鞋不住的在虞辭的手上左右轉
虞辭還在拚命向前夠,嘴裏“嗚嗚”的叫著
“姐姐,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嘛”
女人挪開腳,盯著虞辭的眼睛開口
“你知不知道,我最惡心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說著她擺手示意
幾個侍從將虞辭架起,拿出挖眼的刑具
虞辭看著那一把把利刃硬生生捅進自己的眼球
虞辭若是嗓子沒有被毒啞,想必她會叫的很大聲
“你的眼神總是那樣輕蔑、高傲,就算現在你已經跌到淤泥裏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是”
女人自顧自的講著
虞辭的雙目被生生剜下,兩行血水直直的流淌
“給她上藥,別死了”女人冷冰冰的開口
片刻
女人嫌惡的轉過身去向外走著
半晌停住腳步
“姐姐,你可得堅持住,過幾日便是我與阿權哥哥的大婚,你定是要做我們指婚人的”
女人大笑著離開
那笑聲如同鬼魅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虞辭漸漸清醒過來,身上的疼痛,撕痛欲裂
她摸索著爬到小榻旁,一步一步將被子摸索著撕碎
她想笑,想笑這一生竟是如此之傻,相信了那個男人的鬼話
她將拚接的布條掛在懸梁上
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上前,腦海中
一幀幀一幕幕
為她擋劍而死的阿茶,蠱蟲發作死在她麵前的薑唯,奔赴戰場生擒被折磨致死的裴佑,自己虞氏百餘條性命,皆是因為自己……
虞辭的脖子緩緩搭上那條布繩
她恨,她不甘心,
虞辭覺得自己很痛很痛
痛到極致便開始下沉
漸漸的她開始聽不清聲音
一聲聲“阿辭”傳來
可她卻早已無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