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城,街角處。
一襲紅袍的周生站在有些熱鬧的街角處,拖著一副麻袋眺望遠方。
刺目的光芒晃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直至清風攜雲而來。
餘輝漸散,地麵水漬印著晴天一片,也印著少年白淨的側顏,眉角似三月春風拂柳,目光平靜的如一灘死水,又像是有獅子在怒吼。
他在這街角的攤販中來回轉悠了許久,直到一個攤販叫住了他。
“周家掌櫃的,秘籍要不要?前些日子在仙河邊上撿的。”
那攤販看見周生路過,眼底掠過一絲貪婪。
周生停住腳步,他伸手向男人要來,撥動書頁掃了兩眼。
一旁的攤販也不急,就在邊上等著他慢慢看,畢竟是自家熟客。
“五文錢可否予我。”周生一邊問話一邊繼續翻動書頁,似乎看出了些許端倪。
攤販一臉興奮,“好說,好說。”
放眼整座天象城的商賈,也就桃園酒館的周生公子對這些他們瞧不明白的秘籍有興趣。
往往那天象城外的仙河就能打撈到這些雜書,不過其中內容晦澀難懂,甚至多處都是空白,早些年也有人試著修煉,但無人指導的話,連基本的字都看不懂。
“你看那周家掌櫃又要上當了。”
“這武功秘籍哪是這般好找,都說周倌人之子如人中龍鳳,今日一看不過如此。”
路上的行人議論紛紛,周生沒在意,唯獨看了一眼提起母親的人。
一旁衣著略顯華貴的老人與周生對視的一瞬間就壓著自家兒子的腦門低下頭來。像是拎著隻雞崽子。
“抱歉,周公子,犬子口無遮攔冒犯了令慈,還請恕罪。”
被其壓著腦袋的正是先前提到周生母親的男人。
周生沒有作答,隻是點了點頭,將五文錢遞給攤販後哼著小調徐徐遠去,紅袍在風間飄逸。
周生遠走後,先前被老父逼著低頭的男人憤懣道。
“爹,至於嗎?不就是一個酒館的掌櫃。”
“逆子,你常年在外城不知此地情況,若惹了那周生,在這天象城行商便是如履薄冰,若不是老夫今日阻你,明日就是我們李家大難臨頭之時。”
老頭四處環顧了一下,擦了額角那一絲汗珠,揪起自家的兒子趕忙往回走。
待二人走遠,一旁舔著糖畫的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自己賣糖畫的老母。
“阿母,為什麼他們要怕周生哥哥呀?明明周生哥哥是個大好人。”
婦人輕撫了一下孩童的腦瓜,看著周生遠去的方向道。
“是啊,周掌櫃可是說是天象城最為心善的人了。”
那一年三月春來,桃園酒館周生位列天象城十富之首。
天象城一半的財富都與周生的產業有掛鉤,他本人也因時不時給饑民發糧食和衣裳,在當地頗得民心。
......
“來這個世界已經十六年了啊。”周生在四下無人處喃喃道。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世界了。
不過還好,日子過的還算舒心。
自己靠著前世的一點見識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在這天象城,但凡是做生意的見他都得給三分薄麵。
不過先前那個提及自己母親的男人被周生記在心上,原身的母親,在自己從商後沒多久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