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圓曆1500年,北海,格爾瑪王國。
一座小島上。
岸邊的海賊船已經被摧毀,木板橫陳,幾具屍體歪七豎八的夾雜在木板之中。
海賊旗連帶著桅杆斜插在沙子裏,在一次漲潮中濕了半截。
海岸上,海賊們握緊手中的刀刃,麵帶恐懼的掃視著已經把他們團團圍住的海軍。
為首的船長麵露悲慟,痛苦不迭道:
“我們不過剛剛出海,你們海軍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我甚至連賞金都沒有!”
海軍一方,叼著雪茄的海軍上校本來是一臉冰霜。
聽到這麼一句話,當場笑了。
他從西裝裏麵拿出了一份卷起來的懸賞令,慢悠悠的攤開,念道:
“迪木海賊團船長,賞金800萬貝利的獵殺者斯卡特爾·迪木。”
“海圓曆1485年出海,1490年,參與了北海海賊之亂,手上起碼有200條人命。”
“但是,出於某個原因,曆時9個月的北海海賊之亂結束後,你突然消失不見。”
“直到十年後的今天,你又出現了。”
海賊船長臉上的悲慟之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種恐懼直衝腦海,令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就連手裏的刀,也落在了沙灘上。
“我以為我藏了十年,沒有人會記住我……”
海賊船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把刀。
“如果你們是為了調查十年前的事情,那麼,恕我不能告訴你們。”
“還是殺了我直接一點。”
那個海軍上校再一次笑了。
這一次,他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兩行眼淚順著他的臉往下流淌,最後沿著山羊胡墜落在地麵上。
站在他旁邊的,始終麵若寒霜的海軍少校也笑了,冷峻的麵孔上掛上了恐怖的笑容,顯得有點慎人。
“你們笑什麼?”
海賊船長迪木問道。
“如果你不怕死,十年前你就不會躲起來。”
山羊胡的海軍上校抹掉淚水,和海軍少校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而後,海軍上校道:
“你以為我們把你圍在這裏是為了什麼?你不想說就可以不說?”
迪木回憶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默默的攥緊手中的刀。
有的事情既然已經被曆史埋葬了,那也絕對不能從他這裏泄露出來。
要知道,海軍前任大將黑腕澤法的妻兒,就是在那場席卷了整個北海的海賊之亂中消失的。
一個星期前升任海軍大將的薩卡斯基,他的家人也是在海賊之亂中死亡的。
如果從他這裏開了口子,他的餘生肯定會在審訊室中度過。
海軍和推進城的人會用各種方法讓他說出當年的那些事情。
“按照中將的說法,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海軍少校抹了一把臉,壓下所有的笑容,道:
“別忘了,我們可是海軍屠魔中將卡德麾下的屠魔軍。”
“我們都來了,卡德中將怎麼可能沒來。”
“我勸你一句,乖乖投降交代了,不然的話……”
迪木聞言,手掌握刀的力度更緊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跟隨自己蟄伏山林十年的部下們,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當年大家對著那個人發誓絕不泄露秘密,事到如今別無選擇……
隻有對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