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28日除夕夜:
我活了下來,但也失去了她,不僅如此,我的記憶也缺失了一塊,準確來說缺失了高二和高三那兩年。
不過無傷大雅,在我印象中高中的同學似乎都不怎麼喜歡我,那兩年中唯一保留下來的記憶就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拒絕的我話了。
什麼“我對你很失望”“不要以為幫了我幾回我就會喜歡上你”還有什麼“我想你做我的寵物”之類的話,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我都懷疑之前日記裏寫的她們喜歡上我是不是當時被拒絕後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才在日記裏開編的,畢竟她們沒有理由喜歡上我這個怪異的窮小子。
而我對她們應該也沒有感情,不然怎麼可能偏偏就忘了那兩年的記憶呢,一定是那兩年無關緊要。
不過我唯一能確定的她,那個在我意識深處救了我無數次的神秘女孩兒,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女孩兒,她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她一定在世界的某個地方。
我懷疑是因為這顆子彈的緣故,我才不小心忘了她的名字和麵容,我才會忘記曾經和她共度的時光。
我一定要找到她!
現在我現在已經回到了崗位上,我接下了春節期間保護區日常巡邏的工作,本來領導是打算讓我回家休息的,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領導還是同意了,並且還增加了加班工資,雖然我並不在意。
至於那天留在我腦袋裏的那枚子彈,醫生說取出來會有風險,索性我就讓它一直留在那兒,反正也沒什麼影響,說不定還能幫我抵禦祂的侵蝕。
不過說起祂,自從那天之後祂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祂不曾存在過一般。
但我知道,祂一定在盯著我,伺機而動,像祂這種老不死的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了。
2025年1月29日正月初一:
雖然我知道我在社交方麵很差勁,但沒想到竟然曾經的朋友熟人們都避之若浼。即使我各自發了恭賀新年的短信,可依然沒收到一條回信。
我高二和高三也沒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難道是我在日記裏故意隱藏了我做的壞事?但也不至於陳會和楊徽之這些高一開始就是朋友的人都厭惡我吧?
大學同學更不必說了,本來就不怎麼熟。
這種被全世界遺忘的感受還是頭一次體會到,還挺新奇的。
接著又和父母在電話裏大吵了一架,我沒有告訴他們受傷的事情,隻是說工作忙,抽不開身。
“過年都回不來的工作辭了得了!媽媽早跟你說過不要當什麼護林員,在深山老林裏麵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小潯你還年輕,可不能這麼玩命!”
“沒啥危險的,這裏空氣清新,過的可舒服了。”
“你個沒良心的,在外頭過舒坦了連過年都不回來看看爸媽。”
“沒辦法,這裏抽不開身,保護區得有人看著。”
“不就是片林子嘛!有過年重要?小潯,今年是你工作的第一年爸爸就忍了,明年,你就是辭職也要給我回來!”
“……好的,爸,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回去嗎?聽爸媽在親戚麵前數落自己嗎?本科護林員的身份似乎在爸媽眼中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談資。
明年回吧……
2月3日立春:
今天巡山的時候發現山腳下已經有零星的迎春開花,不過並沒有什麼花香,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迎春花香味本來就比較淡,隻有等山腳的迎春都盛開之時幽香興許會飄到很遠。
順帶一提,昨天晚上我夢見了她,但依然看不清她的麵容,當我想詢問她的名字之時她又忽然消失,待我醒來又是一陣悵然若失。
4月4日清明:
4月是迎春花敗和海棠初開的季節,迎春最後的餘香和初開海棠花的淡香雜糅,殘敗的黃花和風華絕代的淺紅鋪遍山麓,在清明的小雨和山間的薄霧襯托下,仿佛身處仙境。
在夢裏,她身上的味道和山間的迎春和海棠雜糅花香很像,難道我是在川嶺認識她的?
順帶一提,清明節還是我當班,最近不知為何領導怎麼都看我不順眼,同事也經常給我使絆子,基本上保護區內的瑣事雜事都是我一個人幹,不過正好我也喜歡多待在川嶺裏麵,這裏能讓我安心。
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