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徐嬌嬌幫著徐母把碗筷收回廚房,想幫忙洗一下碗筷,卻被徐母趕回屋。徐母快手快腳把碗筷放好,叮囑好女兒,也出門上班去了。
徐嬌嬌回到房間,關上門,第一次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房間。在這個大雜院裏,每家每戶都是人多屋窄,徐嬌嬌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就值得很多人羨慕了,因為很多人都是幾個兄弟或者幾個姐妹住在一個屋子裏,結婚了家裏才會隔出一個房子,但也是狹窄的。徐家在院裏有三間半房,最大的那個屋隔成裏麵兩個房間,外屋用來吃飯,待客,放雜物。裏屋更大點,因為徐嬌嬌從小身體不好,家裏最大的房間就讓給了她。還有一間較大點也隔成兩個,一個徐大哥帶夫妻住,一個徐二哥住,還有一間小點的就是徐父徐母的房間。剩下半間靠著外屋做了個廚房。
徐嬌嬌房裏盤了炕,和外屋的炕相通,炕邊有個徐父專門給她打的梳妝台,上麵嵌了麵鏡子,徐嬌嬌仔細打量著鏡子裏的麵孔,和她上輩子的麵孔七分相似,但氣質卻天差地別,原身很白,帶著點病態,有點林黛玉似的感覺,圓圓的眼睛嬌嬌怯怯,鼻子秀挺,嘴唇粉白。和她上輩子給人囂張跋扈的感覺形成鮮明的對比。其實經過她這幾天喝靈泉水的調養,這副身子已經好了不少,但也沒好全,畢竟割了脈流了那麼多血,一下也補不回來。
徐嬌嬌沒在意,早晚會把這個身子調養好,不著急。梳妝台邊上還有個衣櫃,裏麵放著原主衣服,各種襯衣褲子裙子棉衣都有。
徐家四個工人,徐父是京市機械廠裏的工人,現在領七級工資,每月有固定工資七十二塊錢,徐母是紡織廠的工人,固定工資四十二塊錢,徐家大哥和徐父都在機械廠,領三級工資,每個月三十二塊錢,徐家二哥比原主大兩歲,讀完初中就沒有再讀,幸運的找到一份在廢品站當收廢品的工作。雖然不太體麵,但是在現在一工難求的情況下,這樣的工作也是個香餑餑,何況還是正式工作,雖然一個月才領三十塊錢。
現在徐家還沒分家,工資都是交由徐母分配管理。徐大哥因為結婚生孩子了,每個月可以留十塊錢在自己手裏,徐二哥基本就留三塊錢,其他全部交給徐母,徐父每個月也有十塊錢可以支配,不過徐父基本都是存著,用不到什麼花銷。
其實徐家條件在大院裏已經很不錯了,每個月基本有二百塊的進項,在大院也算紮眼。家裏四個工人,三個孩子一個下鄉的都沒有,如果有人眼紅,舉報了,徐嬌嬌下鄉基本跑不了。但是被舉報下鄉和主動下鄉還是有區別的,被舉報基本是被分配到不好的地區,主動還有點選擇權。
徐嬌嬌心裏默默盤算著,坐在炕上不自覺出神。現在原主還有半年就畢業了,現在是一月份,六月份就畢業了,還有半年的時間準備。
她還要按原主的性格裝半年,如果真的避免的下鄉了,要在徐家裝多少年?現在才七零年,要到七七年才恢複高考。要裝七年,徐嬌嬌抖了抖身子,半年和七年,她還是選半年,但是怎麼做通徐母的思想工作,還要不被懷疑,她還是得好好琢磨下。
這幾天徐母幫徐嬌嬌請了假在家休息,但是現在徐嬌嬌感覺良好,打開衣櫃,找到挎包,裏麵有原主的錢包和一個手表,有不少錢和票據。徐嬌嬌數了數,足足有二百多塊,還有一些糧票和糖票等。徐嬌嬌咋咋舌,徐母果真疼女兒,畢竟這個年代二百多塊錢已經不少了,省著都夠一家人吃用大半年了。
徐嬌嬌把錢放一些在挎包裏,其他都放進空間裏,空間才是最保險的。把手表戴在手上,背起挎包,穿好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關好家門,徐嬌嬌第一次出現在大雜院裏。
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了,大院裏基本沒幾個人了,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隻有幾家沒有工作的女人在洗衣服,看見徐嬌嬌出來,對視了一眼,有點意味深長。徐家隔壁的許大嫂開口笑問“嬌嬌這是去哪呀,是不是手工活做完了準備去領啊。能不能帶著嫂子一起做啊。”
手工活?徐嬌嬌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徐母在外給她找的借口。她學著原主跟外人交往的樣子,害羞笑了一下,小聲說“許嫂嫂,這要問我媽媽。”許大嫂噎了一下,嘀咕道“我要敢問你媽,還問你幹啥”隨即又轉了話音,“嬌嬌啊,你這眼看就畢業了,後麵怎麼打算啊?”
徐嬌嬌笑了笑,果真惹眼了,家裏四個工人,沒人下鄉。“我不知道,要問我媽媽。”許大嫂無語,什麼都問你媽,離開媽就不行了嗎。
徐嬌嬌不想再糾纏下去,禮貌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院門。房裏被關著的張紅玉抱著孩子不甘心的看著徐嬌嬌的背影,想罵人又不敢出聲,想到丈夫下班說送她回娘家心裏更苦了,隻能抱著孩子,安慰自己,有孩子在,丈夫總不會太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