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零年,一月。
臘月裏數九寒天,大清早的,天剛蒙蒙亮,各個大院兒陸陸續續就傳來開門的聲音,這一大早兒啊,麻溜兒的功夫就熱鬧起來。
“徐嬸子早啊,你家嬌嬌咋了,這幾天都沒見她出門”“哎,嬌嬌這兩天接了點手工活,在家忙著呢。”徐母張蘭花一邊笑著應付著鄰居的話,一邊手腳麻利的接水洗漱。剛才發話的是她們同個院子隔壁的許大嫂,這個婆娘慣愛碎嘴子。許大嫂想問問徐嬌嬌下鄉的事,但又不敢追著問。別看徐母現在笑語盈盈的,徐嬌嬌可是她的心尖肉,讓徐嬌嬌下鄉無疑是剜她的心,戳她的心尖肉可受不住她發飆。可是家裏的小姑子又在吃白飯,真想壓著她去報名下鄉。
一個丫頭片子都那麼寶貴,又不是兒子,許大嫂在心裏嘀嘀咕咕,麵上可不敢顯露出來。她笑著誇了句:“還是嬌嬌懂事哈,成天想著法兒幫著家裏分擔生計。”“她一個小女娃,分擔的了啥,隻能做這些討巧兒的事。”徐母不不軟不硬的回了句,轉身端著水盆回了屋。
把水盆放在外屋,徐母還是有點不放心,去了裏麵老閨女的房間,敲了敲門,放柔聲喚道:“嬌嬌,起了沒,早上想吃點啥,媽給你做。”徐嬌嬌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腦袋鈍鈍的發疼。穿來也有幾天了,她慢慢接受著這個世界的信息,門外是原身的母親,非常疼愛原身,她害怕露出什麼馬腳,這幾天也就學著記憶裏原身的樣子和徐母相處。她清了清嗓子,“媽媽,你隨便做點就行,我這就起來了。”徐母聽著女兒的回答,“哎,好,衣服媽媽給你放在炕頭暖和著了。”聽著徐母離開的腳步聲,徐嬌嬌雙眼無神的看著頂上,上麵是瓦房頂,灰撲撲的。唉,還是難以置信啊,她上輩子囂張跋扈了一輩子,懟後媽攆便宜弟妹,靠著老頭子打拚下來的財富,又鹹魚又囂張,結果想不到摔了一跤就摔死了,醒了就來到這個七十年代,成了這個年代同名同姓的徐嬌嬌。摸了摸胸前貼著的玉墜子,徐嬌嬌心裏還是有些安慰的。起碼還有個空間,是的,這個玉墜子是個空間,還是她剛穿來的時候發現的。想到這個,腦袋又有點發疼,原身是個嬌嬌怯怯的小閨女,嬌養著長大,本來快高中畢業了,結果被同個大雜院的同學許來娣恐嚇到了,回家還被大嫂張紅玉陰陽怪氣的嘲諷吃白食,讓她畢業趕緊報名下鄉,別賴在家裏,被養得嬌氣又膽小的原身又不敢告狀,雖說嬌養著長大,但是性格軟弱,心裏憋著氣,在半夜一激動就把自己手腕用刀劃了一下,血嘩嘩的流,又把自己嚇到了,還沒等血流光,原主就在又憋氣又驚嚇的情況下嘎了。徐嬌嬌穿過來的時候正被徐母抱在懷裏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進了醫院,處理傷口換衣服的時候,血滴在了玉墜上,意外的激活了玉墜空間。等到所有事情處理完,躺回家裏的時候,她才有時間看玉墜空間,裏麵就一片看不到頭的荒地,有一座小竹樓,竹樓裏麵有關於這個空間的前主人留下的介紹,這個空間留給有緣人,空間裏麵的時間流速跟外界一樣,空間受主人精神力控製,精神力越強大對空間的掌握越好。荒地很肥沃,可以種植,竹樓前還有一口泉眼,泉水甘甜,取之不盡,泉水可以激活主人的精神力,但旁人喝了隻有增強體質,療傷美顏等功效,雖然不能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她也很滿意了,畢竟白得來的。經過她這幾天的實驗,空間可以進人,能不能帶人進去她也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這個秘密她打算死守一輩子,誰也不告訴。徐嬌嬌從空間取出一杯泉水喝,緩解緩解鈍疼的腦袋,昨晚她試驗用精神力控製去翻地,結果沒刹住車,直接用到疲乏了。喝完徐嬌嬌穿好徐母暖好的衣服,準備出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