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空璀璨,萬裏無雲,被夜幕籠罩之下的白虎山多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山中寂寥無聲,鳥獸大都已經休息,在宗門的飼養下,他們不愁吃喝,更沒有天敵打擾。
宗門安排的床很軟,比他以前在村子裏住的用石頭堆起來的石頭床好了一萬倍。
但是躺在床上的許嚴卻是難以入眠,他失眠了,此時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心中好像堵住了一口氣,讓他難以放鬆下來。
思念是一種慢慢腐蝕到心底的疼痛,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許嚴,父母已經離去。
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母親的笑臉,父親的背影,溫馨的畫麵,不時的在腦海裏閃過,最後他想到自己母親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個神話傳說,母親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居住的世界裏有一個地方叫做地府。
母親說,人死後就會去哪裏,人去了哪裏以後就不用在擔心生老病死了。
當時幼小的許嚴這樣問過,“那媽媽你死了之後也會去那裏嗎?”
母親當時一愣,用溫柔的口氣撫摸著躺在懷裏的小許嚴說,“是啊,媽媽死後也會去哪裏,爸爸死後也會去哪裏的。”
小許嚴撲進媽媽懷裏,聲音帶著哭腔, “媽媽不能死,媽媽死了我就沒有媽媽了。”
母親輕輕拍打著的許嚴的後背,聲音還是那樣溫柔 “小嚴總是要長大,媽媽沒辦法陪你一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
小許嚴揚起腦袋,眼角帶著淚珠,“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那你就寫信給媽媽,你隻要把信燒掉,就會有神仙帶著你的信給媽媽的,媽媽就會收到了。”
小許嚴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將這句話默默的記在了心裏。
床鋪上,許嚴翻了個身,依舊是難以入眠,昔日母親對他的教誨一字一句的在腦海中浮現。
良久,許嚴翻身下床,點起燭燈,翻出紙張,拿出筆墨。
書桌上,許嚴鋪平紙張,在紙上寫道:
父親、母親,孩兒一切安好,勿念。
一個半月已經過去,凶手依舊逍遙法外,孩兒無能,不能為您二老複仇,孩兒不孝。
孩兒還有高興的事和父親、母親說,今日孩兒已經正式進入萬獸宗修煉了,孩兒所在的山峰叫做白虎山。
白虎山很大,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等日後我逛完了,再給您二老好好說說。
明天開始孩兒就要開始修煉武技和秘術了,但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母親以後就不用在擔心我了,我有了一個新的家人,我給他起名叫虎子,是一隻很大很大的老虎,要是你們看了肯定會嚇一跳。
我還記得父親經常對我說……。
許嚴要說的話很多,很長,但事情總會有終點,當筆停下,許嚴已是淚流滿麵。
夜很短,思念很長,一個在十五歲的年紀失去父母的少年,心中的思念難以抒懷,他會在日常的一點一滴中回憶起父母做的瑣事。
一張床單,一件洗好的衣服,或者某一個瞬間,當夜深人靜孤獨一人時,思念會如海浪一般湧上心頭。
許嚴將書信拿起來,借著燭火點燃。
書信被點燃一角,慢慢的燃燒起來,許嚴將書信拋向半空中,燒碎的紙灰在空中飛舞,連帶著思念也一同飛遠。
許嚴看著空中的紙灰,期待著神仙到來,他想讓神仙給媽媽帶句話,說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