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出馬,老太太就抹起了眼淚。
“你明知道參加科考要身家清白,還故意來敗壞老婆子我的名聲。
這周圍百姓誰不知道我家一門倆秀才呀,你為了區區二兩銀子,就想斷我兩位孫兒的前程。
你這老婦不僅蠢,還心毒。
就你這樣的德行,能培養出什麼樣的人才?
別最後高中了,當官了,不為民做主,還貪汙受賄吧?
天爺呀,咋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科舉了,這可是為朝廷,為百姓選舉父母官,為數不多的途徑啊!”
老太太這話,可謂將大家夥兒捆到了一股繩上。
原本覺得事不關己,慷他人之慨的看客們,被這麼一提醒,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紛紛轉了話頭。
“是哦,你這樣的潑婦,為了二兩銀子就能歪曲事實。
你兒子要當了官,不得把俺們的骨頭敲碎了,吸裏麵的髓?
不行不行,報官,必須報官!”
就這樣,女人被扭送到了衙門。
經過嚴刑拷問,也沒吐露出幕後黑手。
隻知道是個男人,穿著短打,操著南方口音。
可這樣的人在府城不知凡幾,根本確定不了是哪一個。
事情不了了之,然而當天夜裏,徐家賭坊被人扔石頭,據說砸破了好幾扇窗戶,還砸中了人。
雖然也就破了點皮,可大夥兒惜命,連夜滾回家。
徐大全損失一晚上進賬,誓要凶手付出代價。
四月二十九,有人抬了一具屍體,在糕餅店門口哭爹喊娘。
“老天爺啊,快來道雷劈死他們吧!
昨天我娘過壽,我這個當兒子的,花大價錢買了個生日蛋糕回去。
你們猜怎麼著?
老太太才吃了兩口啊,人就沒了!
他們家糕點有毒!”
哭嚎聲一聲比一聲高,吸引了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嚇得屋裏準備結賬的,都猶豫了。
愣在原地,不知道這糕點能吃,還是不能吃。
淩七也沒阻止,給對麵茶樓上的人使了個眼色。
才俯身,想去檢查老太太的情況。
卻被男人阻止。
“你幹什麼!死者為大,難道你想毀屍滅跡不成?”
淩七解釋:“這位兄台,你說令堂是吃了咱家糕點沒的,敢問可有證據?”
“還需要什麼證據,我娘除了你家蛋糕,別的啥也沒吃。
不是蛋糕有毒,她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去了!”
淩七又問:“所以,你沒請大夫看過,也沒切實證據。
那憑什麼認為,是我家糕點,導致令堂離世的?”
這話乍一聽,跟推脫責任差不多。
可淩七又緊接著來了句:“我家除了麵包,擁有十幾款蛋糕,每天都要銷售出去幾十個。
怎麼除了令堂,沒見其他人有事?
難道我與令堂有仇,單獨做了個毒蛋糕,想把她害死泄憤?
那不可能啊,材料都是統一準備的。
如果一個蛋糕有毒,其他蛋糕肯定也有毒!”
話音剛落,現場就炸了。
買過和沒買過糕餅屋蛋糕的人,都驚恐地看著淩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