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季恒饒有興味地看著池興月，半晌不語。
池興月也不急，就那麼站在一旁，唇角勾起。
餘光瞥見淩季恒身後的書牆，感慨果然是江南首富，這手筆，簡直是用銀子堆出了底蘊。
就是不曉得，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比如何。
一盞茶的功夫，淩季恒頷首：“隻要你所言非虛。”
池興月笑了，也沒賣關子。
落座，執壺、倒水，一氣嗬成。
壓低聲音說道：“二少爺，一會兒甭管我說什麼，您都別生氣，有什麼，咱們慢慢聊。”
手指卻蘸水，飛快寫道：“五月初八，抄家流放。”
淩季恒瞳孔微縮，目光淩厲地看向池興月。隻見她笑容燦爛：“二少爺覺得我很好看？”
低頭繼續寫：“九成九保真，可提前打算。”
淩季恒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定定地看著池興月，問了句：“你是誰，亦或者，你是誰的人？”
池興月收斂神色，不慌不忙道：“我就是我，你淩家買來的燒火丫頭。”
淩季恒嗤笑：“那丫頭若識字，也不會淪落到在廚房打雜。你是把她殺了，還是靈魂奪舍？”
池興月沒想到淩季恒這麼大腦洞，笑笑：“都不是，我是天上的仙女，下來曆劫的。”
說完搖頭：“開句玩笑！”
實際上緊盯著對方，想知道淩家二少什麼態度。
淩季恒挑眉：“證據呢，總不能你說自己是仙女，就真是吧！”
池興月瞅了眼窗外，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
起身將門窗全部關上，然後笑盈盈地繞過書桌，來到淩季恒身旁，左手一翻，出現一塊兒西瓜。
俯身到對方耳邊輕語：“沒見過這等神仙手段吧？我若不是下凡曆劫，又怎會自帶仙果。怎麼樣，嚐嚐？”
右手則藏在袖口裏，緊握匕首。
池興月對手裏的西瓜十分有信心。
雖說這個架空朝代也有西瓜，可跟後世經過科學家們育種的根本無法相比。說手裏的8424是仙果，還真一點不誇張。
淩季恒詫異地看著對方耍弄袖裏乾坤，都忽略了縈繞在鼻尖的馨香。
直到看見熟悉的西瓜，才回神，有些艱澀地問：“這是仙家手段，你有多少這樣的仙果？”
池興月抿抿唇：“嗯，還挺多。但也不能放開肚子吃。怎麼樣，這回你信了吧。我真沒騙你！淩家真的會出事，那聖旨，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都說了我是小仙女嘛，當然有自己的渠道。這事保真，但也可能發生變故。總之有備無患。”
淩季恒點點頭，似是信了池興月的話。接過西瓜嗅了下，才大口大口吃起來。
那神情，似是享受，又似在回味。總之很複雜。
等他吃完，還來不及評價，就見池興月拿帕子一擦，將瓜皮、種子變沒了去。
淩季恒有心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眼睜睜看著桌麵恢複原樣，才壓低聲音說：“你說的事，我答應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啥條件？”池興月迫不及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