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臉上露出一副欠打的模樣，嘿嘿地笑著。
包不同和風波惡幾乎要氣暈過去，若不是完顏康一行人到來，說什麼也要衝上去一戰，哪怕不敵也要拚上一拚。
阿碧雖然是個弱女子，但心思卻很細膩，自然看得出公子爺的難堪處境。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打破了平靜。
“公子爺，奴家倒是有些事想跟丐幫的李慶長老打聽打聽，至於陪酒唱曲不過是敬重好漢助一助興，倒也沒什麼。”
慕容複目光複雜地看了阿碧一眼，這丫頭跳出來幫自己解圍，雖說丟臉了一些，至少不用繼續和李慶硬碰了。
不交手不知道，這小子實在是了得！
內力已經直逼大宗師，而且他絕對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
丟點臉麵，和滿盤皆輸比起來，自然還是前者要好一些。
做大事者當不拘小節，丟點臉又算什麼！眼下和金國完顏洪烈的愛子交好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內心有第二種聲音在不斷開解他，放下果然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他正要順水推舟，將阿碧給推過去的時候。
雲中鶴忽然笑道：“小丫頭這話可說的不對嘍！我的綽號叫做窮凶極惡，乃是四大惡人之一，跟好漢可沾不上一點邊喲。若是有女人來陪酒唱曲，那基本上都是要伺候老子共度良宵的，你要是能做到這個，倒是可以過來了。要是做不到，老子可沒有雅興聽什麼小曲！”
李慶跟著點了點頭。
“我也不多，阿碧姑娘的嗓音絕對夠好，但和當地的紅樓名妓比起來，那還是差著許多呢。”
阿碧倒是為人機靈，立即反駁道：“可剛剛李長老已經說了，讓我過來喝幾杯酒唱幾支小曲就替我家公子爺，在丐幫澄清殺人凶手的惡名，到現在為何又要出爾反爾？”
“阿碧姑娘教訓的是，但我隻有一個要求，唱什麼曲，由我來定。”
“可以！”
“那就先唱一首十八摸吧。”
“什麼十八摸？”阿碧頓時愣住。
“沒聽過？”
阿碧搖搖頭。
“哎，那你太孤陋寡聞了，我先教你頭兩句是這麼唱的，你且聽好了。”
李慶清了清嗓子，隨即唱道：“半呐夜三呐經，睡呀麼睡不著，摸頭摸腳解心煩，十八嚨咚嗆咚嗆！一呀伸手摸呀摸隻在，姐姐的頭發邊啊～，姐姐的頭發桂花油鮮，十八嚨咚嗆咚嗆，不讓你摸你偏要摸，偏要摸。哎喲哎喲喂！”
阿碧聽著臉頰越來越紅，滿臉羞澀，
雲中鶴拍手大笑，“好好好，李長老好雅興，這才是紅樓名妓該唱該去學的名曲，廣陵散在這首十八摸前麵，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就唱這個十八摸，不讓你摸你偏要摸，妙啊！”
兩人一唱一和之下，慕容複隻覺得所有的尊嚴都被踩在了地上，被踩的稀巴爛！
心中的第二個聲音也被滿腔怒火給淹沒，大不了不敵戰死在此地，我慕容複怎可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絕不能！！！
慕容複把心一橫，剛想再戰下去，完顏康反倒拍手大笑，看向左右的人。
“別都這麼嚴肅，這十八摸夠俗氣，但俗的很有水平，既然是青樓名妓所唱的，當然是要唱一個讓男人高興的，不把客人給留下來，那怎麼能慢慢掏空客人的錢包呢？”
“李慶長老，你抖威風也抖過了，慕容公子是我特地請到這裏來的客人，給個麵子吧，就算不給我，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你是不是也該讓一步了？”
李慶看到完顏康能伸能屈，在這種場景之下能做到這一步，真是不簡單。
他看向左右，“怎麼不見歐陽鋒到此？”
“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喜熱鬧，能否借一步說幾句話？”
李慶可不怕完顏康搞什麼幺蛾子，起身跟著他走到了東南角的觀賞台前。
“不知要單獨聊什麼？”
完顏康直接道：“聽說近來丐幫有一個上長老，淩駕在其他長老之上，基本上獨攬大權，說是代理幫主也不為過。外界卻鮮有人知道此人是誰。”
“這位上長老戴著麵具，姓黃名鸝，我若是沒猜錯的話，她是黃蓉黃姑娘對不對？”
完顏康直勾勾地看過來，語氣雖然是疑問句，但表情明顯是非常篤定的。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是想說咱們不妨做個交易，你是擔心我師父去找黃蓉的麻煩對吧，歐陽克的死，黃蓉的嫌疑無疑最大。而且我能夠感覺到，你有除掉我的想法，雖說咱們看起來沒有任何仇怨……”
“你很不好惹，我也不想與你為敵，多一個敵人比如多一個朋友，哪怕是互相利用的酒肉朋友。我可以幫你誘導歐陽鋒，讓他不去找黃姑娘，你意下如何？”
李慶忽然覺得有趣起來，完顏康這家夥也是天生當反派的材料啊。
這心思變化，取舍和退讓，真是老辣。
自己既然也是反派，那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