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詮釋(1 / 3)

“那行,服藥吧。” 護士還是看著紀淵絮吞藥才走。

即便不說,紀淵絮也明白自己這也太反常了,睡的實在太長時間了,太嗜睡了。

等護士走後,她轉身拍了拍聞之,“聞之,起來了。”

聞之含糊嗯了一聲,轉了個身繼續睡。

紀淵絮也不管她了,自己的精神都還未從睡夢中出來,現在也沒人管她,便出去散個步。

現在正是四五月份,太陽格外大,基本上很少下一次雨,陽光雖大雖刺眼,但曬起來也是暖洋洋的,環境跟醫院裏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

在醫院提供的小草坪上散步,被太陽曬熱的風吹出藏在病服下瘦骨嶙峋的身形,就連吸進去的空氣也帶著夏天清新的味道。

紀淵絮發現其實在醫院裏才是自由的能夠開心的,以前太過想要出去她認為她是正常人醫院不是她該呆的地方,但現在靜下那顆渴望出院的心後才發覺這裏才是適合她的地方。付出的代價便是她現在是一個有活心但卻和死去的人一樣空洞,她沒有什麼希望和目標更或者是寄托,變的得過且過。

但如果說快樂自由的代價是空蕩,她認為沒什麼不好。對於太久沒有感受過善意和除了悲哀之外的感情的她變得太貪婪了,她貪婪的想握緊這一束細微的善和喜,她貪婪的想要更多,她貪婪的想和這些度過未來,甚至是不希望未來再碰到這十幾年接觸的這世界的醜陋。

也是如今才發現自己當初是多麼可笑,天真的認為出了院自己就是正常人,就可以去過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了,不用去服藥也可以好,徹底脫離擺脫精神病院,去實現她所向往的好的生活,好好學習工作,賺錢去旅遊,但這一切在現實的麵前比起來實在是太可笑了。這就猶如凡人和死神一樣,凡人說他想成神取代死神,但每當有動作卻都被死神打回原地,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造成了最後的退縮。

紀淵絮圍著醫院走了一圈,看到了一個患者正和另一個患者打羽毛球,他們麵上笑著,嘴上卻不甘示弱地說放馬過來。

這一切又是多麼溫馨美好,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走著走著,又來到昨日和聞之坐在一起的樹蔭長椅那,她坐到長椅上,背靠在上麵,揉了揉落枕酸澀的肩膀。

紀淵絮深呼吸,長舒一口氣後莫名的舒適,她喜歡在這樣安靜舒適的環境做深呼吸,這樣會讓她感到一陣舒暢,她眯上眼睛打個盹,想好好享受這少有的安寧。

沒過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喚應著她,紀淵絮睜開眼,入目眼簾的便是帶給她溫暖快樂的人。

“又一個人出來不叫我?” 聞之不滿地說著。

“我叫了你啊,你在睡覺沒理我。” 紀淵絮看到是她,笑容一下浮現出。

聞之眨了眨眼,突然微微睜大眼睛,露出關心的眼神,彎下身湊近她臉蛋,手指輕輕蹭了蹭紀淵絮眼角,疑惑的問到:“怎麼哭了?不開心嗎?”

紀淵絮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之,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和近距離觸摸給搞懵了,耳邊回蕩著聞之嘴裏所說——自己哭了?啊?她連忙伸手輕輕觸摸了摸自己臉蛋,緊接著就感覺到一塊濕潤的,發現冰涼涼的眼淚形成兩行掛在臉上,她摩擦了下沾淚的手指,皺了皺眉,很是有點疑惑不解。

“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哭了?” 紀淵絮聲音有點啞,自己也不明白。

聞之皺眉,哭笑不得,“你自己哭了你問我?”

紀淵絮沉默,難道是打盹的時候流下的?仔細想想不對啊打盹隻是淺淺的夢,迷迷糊糊的在夢境和現實不停地轉換交替,但是對外界還是有感覺的啊,沒有真正睡著,四肢知覺沒有麻痹,怎麼回事呢?

“沒事不管它。” 紀淵絮搖搖頭,對於這件事她自己也打上一個問號。

聞之點點頭,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她和昨天一樣坐在紀淵絮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