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係統裏查不到喬堰的任何信息,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在南城的一樣。
酒吧備案的時候寫了名字,但應該是檢查那邊有人接應了他們,反正喬堰不是本國人。
拿指揮部的內網查也隻能查到是墨江的人,兩個禮拜之前來南城,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社會關係幹幹淨淨,連父母信息都查不到,根本不知道哪頭的。
年齡……跟時桓同歲。
“這哥們像憑空冒出來的。”
“要不你再去跟時桓嘮嘮?他肯定知道點什麼沒說。”
時衡二話沒說就又折回觀察室。
裝的再好也騙不了自己,腦子根本不受自己控製,亂七八糟的想法總往外冒。
聽見一個名字轉身就出門,別的多一點都想不起來問。
那點少的可憐的為了他的安全別插手的理智還是因為想起了他家滿地是血的樣子。
再到觀察室的時候時桓背靠著牆坐著,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窗外。
見他進來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把已經被拆成木條的椅子往旁邊扒了扒。
“哦,忘了,大少爺有潔癖。”
“坐不了這樣的地方。”
時衡再折回來時桓就已經能猜到了。
查不到那人唄。
之前那賭場他是常客,除了客人裏麵來來往往的他都見過。
後麵被帶走見得也都是熟人,隻有這一張生麵孔。
一無所知就對了。
要不是之前聽說他去跟蹤過君知意,他都不知道他見過君知意。
“他一個跟你非親非故的人,還是我的愛人,你圖什麼?”
“你當然理解不了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誰都知道非親非故。
時桓沉默著把袖子挽起來,露出沒被處理過的一條一條被荊棘抽出來的傷痕。
“我以為姓駱的死了,我的噩夢就結束了。”
以前被親媽虐待,後麵被親爸虐待。
其實挺清楚的,那邊的人願意花時間和精力把他劫走,無非就是因為他是花了時家大價錢養出來的人。
長期被虐待有抗壓能力有野心,也是豪門利益下夾縫生存下來的。
有利用價值。
但是不被相信。
因為雖然見親爹見得不少,卻沒對那人有一丁點好印象。
從小到大幾乎看不見除了時衡以外的人,連老師上課都是被他媽不錯眼珠的盯著。
永遠達不到要求,永遠在受懲罰。
隻有君知意在自己也活的辛苦的情況下願意來看他一眼,願意給他倒杯幹淨的水喝。
已經把賭場的逃跑路線透底給君知意了他也不走。
從來沒人管他生不生病,他活不活著也沒什麼人在乎。
不然不會出現親媽為了讓他成頂級alpha幾次三番的在他腺體裏注射不一定安全的藥。
他沒什麼深仇大恨,隻想著什麼時候真的死了也就結束了。
但私下裏他聽見過君知意交代給誰說不要對他用脫敏療法,說不要刺激他。
臨到最後讓他親自報虐待了他十幾年的媽這個仇。
哪怕他並不是為了他這麼做,他也領了這個情。
沒想過要把人從時衡手裏搶過來,看得出他倆是有真感情的,可這得建立在時衡真的愛他不會辜負他的前提下。
時衡坐在他旁邊的地上,一句話都沒說。
這次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焦灼的。
“喬堰是李澤軒的養子,之前一直在墨江,跟那邊人口黑市有點關係。”
“但後麵被懷疑了應該是想反水。”
“跟誰我不知道,不過那沒被發現的,對君知意怨氣不小。”
時衡愣了愣。
都把君知意的交際圈翻爛了,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能招惹到誰讓人這麼記恨他。
想再問點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電話鈴聲打斷。
走出去看見是白教授的電話,都沒往遠了走直接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