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夜不見站在車門邊,右手放開拐杖交給江叔,麵向微變閉目開口問道。
東婧聞言,依然長跪不起,低著頭細語回答他的問題。
“我是老爺的未婚妻,今天剛從家裏過來。”
夜不見的雙眼沒有睜開,表情沒有改變,臉轉向了門邊被掃成堆的桃花,一揮長袍,寬大的衣袖掀起一股強風。
那堆桃花隨即化為粉末隨風飄揚不知前往何處,空氣中飽含桃花淡淡清香。夜不見輕輕用鼻子擤氣,繼續開口說道。
“我沒有未婚妻。”
間隔不久,又張開嘴巴。
“江爺爺,又是你安排的?”
江叔站在身後,恭敬地點頭回道。
“少爺,您也需要有人照顧起居……”
夜不見舉起右手,示意他可以不必再說話,頭轉而偏向東婧的方位,沒有任何人說話,她此時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緊張。
【我要被趕回去了嗎?】
心跳異常地塊,地麵的氣味不是很好。
“你是哪家的?”
“我是何家的長女……”
她見自己似乎還有機會,趕忙搬出自己名不副實的“娘家”。試圖挽留自己能在這個家留下來的機會。
卻聽到讓她如墜冰窖的一句話。
“何家?用火的那家?哼!!”
從這句話,東婧易如反掌地聽出了夜不見沒有掩飾過的對何家的不滿,身體瞬間僵住,額頭冒起一層冷汗。
大氣也不敢喘。
遲遲沒有聽到他下一句話,腳步的響起,夜不見的腳步經過東婧跪趴在地上的耳邊。
不顧她還沒起來,一掌推開門,徑直走入門內。
江叔停好車,往地上的東婧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匆匆跟了進去。東婧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跪著轉了個方位,頭頂麵向門。
【被嫌棄了…我果然什麼事都做不好。】
隨著時間的流動,天色昏暗,外麵漸漸有了人流,流言也隨著人多而多。更尷尬的是,這條路上沒有路燈,唯一的燈光是鄰居街坊們門口的那盞燈。
一路上亮一塊暗一塊。
唯獨夜家門前的燈光下跪著個人。
更加引人注目了。
“這不是夜醫生的女朋友嗎?”
“女個屁啊,哪有讓女朋友跪在門口的?”
“那就是有什麼絕症求夜醫生了?”
“大概吧?”
“……”
別人的話說得東婧臉上發燙,她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成為他人說閑話的主人公,但這樣心理壓力還是巨大。
她靜靜數著時間,自從夜不見回來到現在,東婧已然跪了三個小時,雙膝隱隱作痛,彎曲的腰椎也慢慢發酸。
可她不敢起來,她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家。
又不知多久,雙膝傳來強烈的灼燒感,東婧疼得咬緊了牙關,不斷冒出的汗打濕了她的劉海。
刺痛猶如針紮的感覺不斷刺激東婧的大腦,跪在地上的身體發抖,氣溫的降低,她險些暈厥。
呼吸慢慢沉重。
意識模糊。
【對不起,我知道我配不上老爺,就這樣跪死也好。】
室內,夜不見解決完幾個上門的病患,坐在書房看著醫書,背對著江叔,江叔準備好晚餐,走入書房道。
“少爺,何姑娘還在門外跪著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