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池邊,少女開心得踢著水花兒,清涼的水濺在身上驅散了夏日的炎熱,她的臉上綻放出獨屬於這個年紀的開朗明媚。
一陣清風吹過,少女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柄長劍。她的身後是一個黑衣鬥篷的男人,“你是春情宮的人?”冷漠的聲音驚得她微微顫抖,她緩緩轉過頭來,一雙閃亮的眼睛裏藏著小兔般的恐懼。“你想要幹嘛?”
男人覺得她沒有威脅,就收了劍,看向那天池水,長途跋涉來到這裏,確實很累,他摘掉鬥篷,原本俊朗的臉上灰撲撲的,像個猥瑣大叔,他望向一旁的少女,從她的眼中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是多麼得邋遢。
“你叫什麼?”男人一邊撈起池水洗臉,一邊問少女,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女因為他洗臉的動作,臉上一閃而過的憎惡。
“顧,顧傾城。”她怯生生道,“天池,從來沒有男人來過,你,你是來幹嘛的?”
“好名字,一笑傾人城。”他看向她,“我叫青山,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
顧傾城麵上一怔,“哦,沒事!”
“你知道春情宮怎麼走嗎?”
“知道,過了這天池就到春情宮了,你還沒回答我去那兒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做天下人都想做的事情,殺掉女魔頭。”
顧傾城眉頭微微一挑,再度看向他,隻見他洗幹淨了臉,露出白淨的樣子,此時正拿起劍小心翼翼地剃著幾個月長出來的胡須。
“殺女魔頭為什麼還要打扮得幹幹淨淨?”
“嗬嗬,女魔頭殺人不眨眼,若我不幸死在他劍下,也要死得體麵一點。”
“若是她死在你劍下呢?”顧傾城問。
“那我更加要收拾幹淨,好讓她瞧瞧殺她人的模樣。”
顧傾城覺得這個男人又自信又好笑,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
“姑娘還沒回答我是不是春情宮裏的人。”
“算是吧,我也是被逼的。”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春情宮主帶了回來。”
“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苦吧。”他看出了她的惆悵,抓住了她發涼的手,“你放心,哪怕我這次死也要將女魔頭重創。”
“哦?這麼說,你很厲害咯!”
“那當然,我可是千機門的大師兄!”
當聽到“千機門”這三個字時,顧傾城麵上凝重,“你快走,不然,再也走不了了。”
“為什麼?”
“你不知道,春情宮最恨千機門嗎?”她慢慢站了起來,臉上沒有剛開始的膽怯,“若是換了旁人,也隻是一劍封喉,快得沒有痛苦,若是遇到千機門的人,必是千刀萬剮,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小哥哥,你快走吧,被他們瞧見了到時候想走也來不及了。”顧傾城眉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你單槍匹馬,鬥不過她們的。”
青山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看向那廣闊的天池,“小妹妹,我從這兒遊過去能到春情宮嗎?”
一陣風吹過,吹皺了一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