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個P啊,我是導演又不是演員,導演就是幕後黑手,需要神秘感,神秘感,你懂麼!小丫頭片子!陳奇頭也不回就在那大吼。
安然忍不住大笑,這個神秘的導演連劇本都沒了,還神氣什麼呀!叫她小丫頭片子,自己不也就是一黃毛小子麼,裝什麼老道人兒啊!
大聲說話的感覺真好啊,她忽然有了一種衝動,並毫不猶豫地這麼做了,迎著風大聲地喊著,安連生,我愛你!我愛你,安連生!安然愛安連生!
路上的所有人都用帶著詫異的目光看向自己,她不在乎。陳奇這家夥,居然破天荒的沒罵自己神經病,他不會也被自己嚇到了吧,嗬嗬!安然笑了,笑著笑著,就有鹹澀的液體落下來,流進嘴裏,苦的……
陳奇的房子很大,但絕對夠亂,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單身漢之家。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會乘人之危,欺淩弱小,這點你放心好了。陳奇領她進了一間屋子,她猜這應該是最整潔的一間了。
還有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在我這兒蹭吃蹭喝,就得給我幹活兒,把這屋子都給我收拾幹淨了,兩餐也都得按時做好,中午那餐就免了。噝,你不會把煤氣弄爆了吧?陳奇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皺著眉頭問她。
切,狗眼看人低!她不屑地應了一聲,從初中起,她就跟陳媽學著做菜了,隻是為了能讓安連生吃到她親自下廚做出來的營養早餐。她相信,他一直吃一直吃,總有一天會發現那其中非凡的意義。事實上,5年了,整整5年,他每天早上都邊看報紙邊吃著她做的早餐,但他從未問過任何一句,因為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早餐是她做的,他以為仍然是陳媽在操辦這些事情。
他吃不出其中的不同,正如他看不到,她和從前的不同。她早就不是那個見到陌生人總會撲上去咬一口的小孤女。她心中不再有恨意、恐懼、孤單和抵抗,那是因為她心中有了一份感情,一份神祗般不可替代的他播下的感情。
而現在,他不再需要她做的早餐了,因為有那個女人,會為他做這一切。他對那個女人笑,對她柔聲細語的說話,甚至,他給了她一個孩子!要怎麼去形容她心中的情緒,應該是有恨的吧,更多是痛,那種鈍鈍的痛,淩遲著她的情感和理智。像是有一隻冰涼的手,攫走了她的呼吸。
怎麼甘心。怎麼能甘心。學不會甘心。她最終選擇了最決絕也是最瘋狂的方式,來宣布他是她唯一的所屬……他們都不知道,包括他。
其實,自己是贏了的。她低下頭,笑得明媚如春花。
陽光灑進來,照在她臉上,陳奇有些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