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他看了看周圍,又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僅僅是輕聲叫她名字,白玉卻有種潑天的脆弱感,好像從午歇起來後的負麵狀態,在此刻,僅僅是看到他,她便好了大半。
她很想跑過去抱住他,感受他的溫度,他寬大的身軀看起來極為安全可靠,她很想蜷縮在他懷裏,什麼也不顧。
可理智告訴她,這樣不對。
裴卿看到了白玉眼中的不對勁,那雙帶著水汽的淺色眸子裏有複雜的情緒,這並不像平時雲淡風輕的她,像是要撲人。
裴卿有點擔心,但現在的場合很顯然並不能多說什麼。
崔湛微微站到晏清和白玉身前,問道:“薛大人,侯爺,這是怎麼了?”
“崔世子”薛思爾行禮,見到幾張生麵孔,他道:“哦?這幾位是世子的朋友麼?”
“是一同參與鬥藝的賽友”
“原來如此,不介意的話可能看看幾位名貼”
“這……這是哪一出啊”
蘇裏昂摸了摸腦袋,見陣仗不小,自己雲遊罷了,不想沾上是非,便對白玉等人拱手告了辭。
“諸位,既然大家有事兒忙,裏昂便先告辭了。相逢即是緣,有緣必會相見,告辭”
他是南顓人,薛思爾在看了他的路引和名貼後,就讓官兵放他離開了。
“這蘇兄,現在跑的倒挺快,剛剛還說,過兩天一起南下遊玩呢”
晏清無奈笑著搖搖頭。
薑岑送上自己的路引和名貼,等著薛思爾說什麼。
白玉此時轉頭對薑岑說道:“鳳仙君,今晚之事還望鳳仙君莫怪,我也沒想到西欽的事兒竟把你牽扯進來了”
聽白玉如此說,薑岑擺擺手道:“無妨,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雲木香的事你放心,她手伸不了那麼長。我想您都快是東興上京的官兒了,也不會和她一般計較罷”
“嗬嗬,這我還不放眼裏”
“鳳仙君海量,今晚真是讓鳳仙君見笑了。可惜現在我們還有事,不方便和您相聚,明日我定登門拜訪,與您聊上一聊過往,不知鳳仙君下榻何處?”
“你我還如此客套作甚!城南我租了一個院子,元梨園,誰不來都成,你明天必須來!”
白玉笑道:“好,明日見”
薛思爾接過官兵遞來的路引,單眉微挑,隨後微微行禮道:“大理寺卿薛思爾見過東興鳳仙君,也不知鳳仙君在此,官府辦案掃了君的雅興,真是唐突了”
“好說好說,碰巧了而已,薛大人不必介懷。這裏要辦案,那本君就先告辭了”
“鳳仙君,夜深了,可需本官派兩官兵護送”
“薛大人,不用客氣,我一個人自在”
說著又對白玉道:“我先走了,明日等你”
白玉點點頭送薑岑至百花樓門口,才拱手相送。
“你忙,那我先走了”
薑岑行了個叉手禮,出了百花樓的門向南走去。
她也不是沒眼力見,這種時候還要跟著去,西欽內政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薛思爾讓人把門關起來,隨裴卿坐上了高台,聽屬下人彙報說百花樓已經空了,人都不見了,他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
崔湛問道:“薛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思爾看著齊東放,向崔湛解釋道:“刑部郎中齊霖,疑似欺壓弱勢人群,或利用唆使、逼誘、威脅等手段使其人群頂罪替罪,今收押齊府上下八十三口人入大理寺,三司會審後,再做定奪。”
齊東放懵了,踉蹌幾步癱倒在地,“什,什麼……爺,爺爺…爺爺!”
怎麼等了半天,說的是自己家出了事?
有兩位官兵上前攙起齊東放,戴上手鐐腳鐐,又蒙上麵,將他帶走了。
快出門時,齊東放才反應過來,朝後喊道:“救我,求求你們救我爺爺!他年紀大了!受不了大理寺酷刑啊!救我,救救我!”
齊東放急的語無倫次,卻被官兵硬壓著離開了。
白玉皺了皺眉,“怎麼這麼快”
“什麼這麼快”
白玉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身旁的裴卿,頓時軟軟說道:“我們回去再說”
裴卿心中一動,不自覺抵唇咳了一聲:“你們先回去,我馬上回來”
“嗯,書房等你”
裴卿隨著薛思爾收兵離開,白玉和哥倆也就往侯府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