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曦和氣定神閑,“這害人嘛,未必是隻是因為心思惡毒,還可能因為頭腦蠢笨。”
“小賤……”
李奇還未說完,一支金錐插進了他的發冠。
李奇“啪”地跌坐在地,啞火了。
“聒噪。”金錐的主人淡淡開口。
這人麵容如精雕細刻般精致,一襲水雲色錦袍,外披華美的白色狐裘,玉冠束發,發絲微亂更顯慵懶,不見絲毫狼狽。
有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他人隻能仰望。
對於李奇這樣欺軟怕硬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他和顏悅色道,“尹公子,在下不知您在這裏,打擾之處請見諒。”
一道清冷的女音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名女子肌膚如同冰雪,銀發藍眸,鼻梁秀挺,如同冰雪雕刻成的精靈。
李奇一時看直了眼,吞了吞口水道,“是……是她神神叨叨盯著那棵樹看,我才劈的,我並不知道那裏是死門啊。就算我不劈,誰知道她在琢磨什麼!”
慕雲曦和道:“說你蠢你還狡辯。這個陣法模擬的是時空碎片,時空錯亂,界壁薄弱,你全力兩劍下去,陣法當然崩碎了。我看著樹影,隻不過是在算太陽運行的速度的差了多少而已。”
錦衣公子好奇道:“差了多少?”
慕雲曦和道:“不多,半刻鍾。”
銀發少女道:“若真是這樣,據此不難推算出陣眼。甚至可以嵌套個陣法,把時空扭轉回來,陣法不攻自破。”
慕雲曦和頷首,“這確實是最完美的解法。”
銀發少女讚許地看向慕雲曦和,“你很敏銳。”
慕雲曦和淡淡一笑,搖搖頭道:“不過是用得多而已。”
鬧劇結束,大家很快散開,四處查探。
有不少人把暗中目光落在慕雲曦和身上。
李奇忿忿道,“這小賤人不過會些邪門歪道的法子,什麼算時辰看樹影,那是沒有修為的地師才會幹的東西。”
旁邊一人賠笑道:“李師兄,您可是李長老的獨子,家學淵源,已然不是那些散修能比的。這女人嘛,宗門裏要多少有多少,不差她這一個。”
李奇神情陰沉,“我會讓她知道,拒絕我的代價。”
眾人在冰原上運起元力禦寒,雪光白茫茫一片,映得人眼花。天色灰蒙蒙的,有些蒼涼壓抑。
銀發少女在這種環境中似乎十分安適自如,還鑿開冰麵釣了一尾魚,用元力將魚洗煉了一遍。
她從儲物袋取出一把精致的小銀刀和銀盤,將生魚肉切成薄片,對不遠處的慕雲曦和道:“這雪魚口感甚佳,不如一起?”
慕雲曦和走到她身側坐下,銀發少女分給她一雙玉箸。
“嗯,鮮嫩爽滑,確是佳肴。”
銀發少女聞言垂下眼睫,“比我們家鄉的雪魚,還是差了些。”
慕雲曦和接著吃魚,沒有接話。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名藍挽雪,是北漠紫霄宮的弟子。”
“我名白璿璣,南嶺散修。”
忽然一道清冷慵懶的聲音插進來:“這魚是真的,雪也是真的,我們是被傳送到無極宗之外了吧。”
兩人抬頭,隻見那名姓尹的錦衣公子正向她們走來。
跟在他身側的沉默男子率先取出披風,鋪在慕雲曦和兩人對麵的冰麵上,又擺好白玉酒具和餐盤。
錦衣公子從容坐下。
他隨手向鑿開的洞中射出一枚金針,水裏一縷血絲漾開。旁邊那人忙用元力撈起一尾魚,金針正中魚眼。
藍挽雪道:“東陸極北處的雪漠平原氣候嚴寒、地域廣闊,有小北漠之稱。我們應該是被陣法傳送到雪漠平原了,來到這裏,應該算破陣不當的懲罰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