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簾打在白蘭雪的臉上,從夢鄉中醒過來,動了動身體,酸痛感遍布全身,一點兒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身旁也空蕩蕩的沒有了他的身影,他好像已經離開了,白蘭雪爬起來洗漱好走到客廳。
沒想到栗清灃收拾了她的房間,亂扔的衣服和零食什麼的都不見了,地上也很幹淨,明亮的能看出倒影,幹淨得不像自己的家。手機裏有幹洗店發來的消息,他把衣服都送去幹洗了。
“小雪,有點緊急情況,我先回去處理,過段時間我來接你。”還有他的一條短訊,後麵還配了一個可愛的小狗表情包,莫名的過分肉麻讓她汗毛豎起。
這個點他應該在飛機上吧。
白蘭雪倒在沙發上,長呼了一口氣。想起昨夜的種種親昵還有他的溫柔氣息,臉有些發熱起來。
“還有些,突然呢。”
明明是得到,卻總是讓人感覺會失去。這就是患得患失的感覺嗎。想到這裏,白蘭雪將臉悶進靠墊裏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栗清灃一下飛機就被公安局請去了,有匿名舉報他綁架勒索、偷逃稅務、組織賣淫各種罪名,甚至有實質性的證據。
傅隊長叉著腰搖搖頭歎了口氣,“請吧,栗先生。”原本是要給他戴上手銬的,考慮到他是栗清灃——光市創造價值最高的人,隻是簡單地讓他的車跟著警局的車而已,上麵要求給足他體麵。
栗清灃摘下墨鏡,微微笑了一下,旁邊全是懟著他的媒體相機,他突然朝他們歪著頭擺了一個造型。媒體全都愣住了,一片寂然後開始了緊密的拍攝。
有人說知名企業總裁誤入歧途,有人說知名企業總裁玩世不恭,栗清灃的頭條滿天飛。
此時光市監獄裏,蒼老的男人不停的捶打著監牢的門,“警官!警官!我要見警司一支隊傅隊長!”
“吵什麼,安靜!你以為你還是白家大佬?”獄警用警棍猛的敲了敲牢門發出警告。
白蘭雪的父親,白鶴鬆服刑的第九年,九年來他循規守矩積極減刑。
白鶴鬆雙眼猩紅,突然咬著牙撞向牢門,撞了三四下,裏麵的獄友都嚇得發出驚呼,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平時溫和友善的男人今天怎麼了。
“喂!快停下!”獄警也嚇得不行,急忙打開門,將滿臉是血快要暈過去的白鶴鬆扶出牢房。
“我……我要見傅誌理隊長。”白鶴鬆說了最後一句話沒有了意識暈死過去。
……
監考醫院裏,白鶴鬆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頭上裹著一層紗布。
傅誌理坐在病床旁邊,扶著額頭,不知道這個老叔叔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白鶴鬆是他上任後負責的第一個案件,他從來沒辦過這麼簡單的案子,人證物證都完美指向白鶴鬆,他隻需要拿著證據隨便調查一下就能簽字結案,白鶴鬆並不承認罪行,也不反駁罪行,一直保持緘默。
白鶴鬆隻是問了他一句,“我積極立功是不是可以減刑盡早出獄?”
這個案件隻是經手而已,可傅誌理便輕鬆地轉正升職。
病床上的白鶴鬆緩緩地清醒過來,叫著傅誌理的名字。
“白鶴鬆,什麼事需要自殘?這樣可能會讓你那些獎勵取消。”傅誌理年紀輕輕眉目清秀卻有些老氣橫秋的姿態。
白鶴鬆喘著氣,艱難地坐起來,眼中充滿了焦灼急切,“傅隊長,栗清的案子,是你負責嗎?”
“你身在監牢消息還挺靈通。”傅誌理有些訝異,是為了栗清?
“傅隊長,”白鶴鬆的眉頭緊皺,眼眸間好像蒙了一層陰翳的雲霧,“他的犯案證據是否和我一樣。”
傅誌理睜大了眼睛,腦海中回憶起那些證據和罪狀,確實是大體相同的。
“邱順行,邱家。”白鶴鬆看著他,說出了那個的名字。
傅誌理陷入了沉思,點了一下頭起身離開。
“我相信你,傅誌理。”
傅誌理停在門口,頓了一下。他姑姑是政法院院長,他從小的願望就是做一名警察,立誌堅定執法執著於真相,從九年前的案子到現在的案子,背後或許有著驚天的秘密需要他去挖掘,背後或許有些複雜的利益關係鏈。傅誌理攥緊了拳頭,抬頭走了出去。
……
“嗡嗡。”白蘭雪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望著手機裏的內容,白蘭雪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新聞頭條,“光市巨頭企業栗清代表被拘留。”
林司機的短信,“白小姐,栗先生的事不必擔心。”
白蘭雪隻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毛衫裙,拿起包便衝出了房門,訂了最近一班的飛機。
此時的拘留室裏,傅誌理提審栗清灃。
“栗總。”傅誌理遞給了他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