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第二章普通生活(2 / 3)

然後,這一切過去,我發現我隻剩一副空虛的軀殼,靈魂早已在時光中遠去。

14 開始大二

想起大一,就連腳指頭也會隱隱作痛,所以現在開始說大二。如果以後需要,再來回憶。

15 軍訓時候

傳說因為北大學生在大二軍訓,所以師大學生也在大二軍訓,嚴格地說是準大二。大一暑假快過了大半的時候,我們被學校從四麵八方召集到學校的操場上,接受軍訓。那個時候正是三伏,太陽像是達到高潮一般,溫度要把大地熔化。我們就在這樣的天氣裏,接受意誌和身體的鍛煉。

無論對軍訓有什麼意見,我們都熬了過來。休息時間,男生三五團坐,或和教官聊天,或談天說地,但多在議論女生。穿迷彩裝是看不出身材的,隻能從臉蛋上下手,這個眼睛太小鼻梁太塌那個嘴巴太大等等。這成為男生最大的樂趣,被戲稱為“苦中作樂”。而軍訓時確實是看清女生本來麵目的最佳時機。對比兩個女生哪個漂亮,首先得把她們放在相同的背景之下。那時候女生統一著裝,一般也沒什麼心情塗脂抹粉,除非她想跟汗水和化妝品過不去。大家都是天然狀態,不像平日,展現給別人的都是精心修飾的成果。

學校把2001級所有的學生編為一個團,分為兩個營,每個營根據係別和學生人數分為若幹連。每次訓練,先全團集合,各連各自點名,然後分頭行動。法律係為二營三連,兩邊分別是二營二連曆史係和二營四連中文係。

我第一次看見馮璟,是在一天中午集合的時候,快點名了,那邊幾個女生慢悠悠走著,二連連長朝她們大喊一聲:“快點!點名了。”那幾個女生聽見喊聲,一路小跑歸隊。其中一個女生從我身邊跑過的時候,我覺得很熟悉,就想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結果發現我從來不認識曆史係的女生,也沒在哪兒見過她。她長得小巧玲瓏,不是太精致,但眼睛很漂亮,使整個臉都顯得有神。這時候開始點名。二連連長點到“馮璟”的時候她應了聲“到”,不是故作羞澀的輕聲,也不是傻兒吧唧的大聲,落落大方。我心裏一動,馮璟這個名字後來就從腦海中趕不出去了。

但這不代表我對馮璟一見鍾情。那個時候我正空虛,總是開玩笑說哪天玩個追女生。馮璟的名字被我知道以後,不小心就成了我嘴上追逐的對象。那段時間我總稱女生為姐姐,比如年輕的輔導員老師是沈韻姐姐。休息的時候,我說:“去看馮璟姐姐了。”然後坐在離二連教近的地方,一邊和同學胡侃,一邊觀察馮璟那邊的形勢。女生總是熱鬧,教官總是對女生有很大的吸引力,於是總是一群女生圍在教官周圍嘰嘰喳喳。馮璟總是和幾個女孩看起來關係不錯的女孩在一起,或者她們是一個宿舍的。她有時候很開心地笑,有時候靜靜聽朋友說話,有時候她們互相打鬧。盛夏的陽光灑在她們沾有汗水的臉龐上,都是青春明媚的樣子。

軍訓期間唯一的娛樂是合唱軍歌,一個個把嗓子喊到沙啞,教官鼓勵說:“這個樣子就對了。要的就是喊。”那陣勢確實震天撼地,整個校園都回蕩我們傻X般的吼叫。然後就沒別的了。男生都說天天訓練特沒意思,搞點體育運動吧,教官不同意,說不在訓練內容範圍。大家說訓練內容是人定的可以變更嘛,教官說這得領導說了算。於是我們派幾個代表去請示團長,正巧一營一連物理係那邊也有人到團長那裏請示這個,團長一看,覺得民意不可違,就同意了,但是那麼多人舉行什麼體育運動是個難題。李誌強說:“踢足球吧,一次可以上場20多個人,而且不會踢的也可以參加,隨便踢一腳就行,反正是大家娛樂娛樂。”他說得一本正經、大公無私的樣子,我在一旁強忍住笑,丫的他是法律係足球隊替補隊長,以前是天天踢球,估計這段時間早把他憋悶壞了。團長想想,認為有道理,當即拍板:“這位同學意見很好。那就踢這個。你們連對一營一連,別的連觀看。不過,既然要踢,就好好踢。”

那次我們踢得很開心,最後雙方2比2握手言和。李誌強進了一個球,興奮得不知所以。最出風頭的卻是餘宋。比賽中,餘宋在對方球門前倒勾,雖然那球沒進,卻掙到全場女生的尖叫。我暗想,這下他的手機熱線要升溫了。粱宏遠沒進球,而且浪費了幾次好機會,十分鬱悶。我進了一個球,對他說:“別鬱悶了。我把我這個球算你賬上。”他說:“不要。”旋即明白我在奚落他,追著我打。我們的笑聲飛揚在操場上。

20多天很快就過去了,對一些人來說,軍訓的經曆足以讓他們銘記一輩子。也許老的時候,忽然翻出當年的軍訓合格證,看到上邊膚色黝黑的照片,曾經的歡笑和淚水會一起湧上心頭。這對風華正茂的大學生來說很有誘惑力。理想主義是青春不可逾越的階段。所以每當有人喊累的時候,教官也是用這個來教育他們的思想。然而對我來說,因為有了馮璟這個名字,關於軍訓的其他一切回憶都不再重要,我記得有一天我沒看見馮璟,忽然有點煩躁不安,也記得那群王八蛋的起哄:“陳澍,你咋還還不去看你的馮璟姐姐?”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來回想從前時候的感覺。當時的我,不知道我的愛情已然降臨,隻是天天嚷著“玩個追女生”

的傻X一個。

16雲淡風輕

大二開學沒多久我和餘宋在致村合租了一間房子。

致村是師大附近的都市村莊,師大的女生大多在此成熟為女人,進去時候,嬌小的胸還是青蘋果,出來時候,就飽滿欲滴,遍山誘惑的碩果。村民蹲在路邊,看著走過的男男女女,興奮地笑,展露黑黃的牙齒,恨不得放聲唱“今年又是好收成”。大學附近的村莊多是這個鳥形,仗著地利,跑步奔小康,然後更好地為祖國的大好青年服務。

從地理位置講,致村在師大的正南方,本來可以遙遙相望,可惜中間隔了個師大附中,就像兩個眉目傳情的男女中間偏有一不識相的晃來晃去,十分不爽。師大到致村最近的路線是這樣的:出校南門右拐,走約200米左轉,左右看看,安全的話過馬路,穿過馬路對麵一個被稱作“破街”的小市場後左拐,再走約200米右轉,就是進致村的主要門戶,一條水泥路貫穿整個村子。範柳原對白流蘇說道:根本你以為婚姻就是長期的*。那麼戀愛就是短期*嫖娼,致村也不小心成了師大附近的紅燈區,承擔著解決師大學生性饑渴的重任。每個清早,裝有衛生紙和安全套的垃圾袋扔在路邊,整個致村籠罩在*的氣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