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懷表的壓製,黑線暫時停止了蔓延,但這也直接廢了陳覺兩條手臂,他現在左手壓著懷表,右手被黑線侵蝕失去知覺。
“溫雯!從包裏拿條繩子出來。”陳覺一聲呼喚,這才讓一直有些夢遊的溫雯清醒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在背包裏找尋了起來。
陳覺眯著眼睛看著慌亂的溫雯,自早上彙合後,溫雯就一直不在狀態,隻是機械地跟在自己身後,甚至連話都沒跟自己講過幾句。
不過溫雯還是完成了陳覺的任務,拿出了一條細繩。
“快,用繩子把這個懷表綁在我的手背。”溫雯拿著繩子走了過來,頗有些好奇地看著你手上的懷表,或許是感知到了懷表的溫度,她在綁繩的過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避開懷表。
在完成繩結後,陳覺的左手終於自由,懷表依然滾燙,但手背已經習慣了。
繼續前進,陳覺感覺自己距離真相還差最後一步。
一扇厚重的鐵門擋在了前麵,看著旁邊的門禁機,陳覺將剛剛從保安屍體上獲得的ID卡刷了上去,滴的一聲,鐵門緩緩打開。
門後的燈光也自動打開,把裏麵的場景透露得一覽無餘,一截傳送帶擺在中間,終點則是一個爐口,看來這就是焚燒處了。
靈視開啟!幽綠再次覆蓋,一瞬間,無數綠霧直接占據了陳覺的雙眼,下一秒,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扼住了陳覺的喉嚨。
“你不該來這裏的。”冰冷的手並未繼續用力,但陳覺還是被扼製得有些呼吸困難。
“你...咳咳....並不是來殺我的吧。”這句近乎挑釁的話讓陳覺的喉嚨再次一緊,但終究還是沒有捏斷他的脖子。
“你廢話太多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話音剛落,陳覺猛地用左手抬起右臂,伴隨著慣性,右手與之其上的懷表撞到了一個冰冷的軀體。
淒厲的叫聲響起,喉間的束縛隨之消失,透過綠霧,陳覺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
“應瞳,逃避是無用的,我是來幫助你的人。”
陳覺沒有得到回應,劇痛過後,那道身影又隱匿至綠霧之中,但也沒有動手。
沉默是最好的回應,陳覺繼續說道:“應瞳,這兩天的觀察下來,難道你還不信任我嗎?”
“閉嘴!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綠霧之後,溫雯不再遮掩,衝了出來,再次扼住了陳覺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是控製住了左臂,她不複之前的柔弱,隻是滿目的憤怒與冰冷。
“你給我看那本日記,還有那兩根指骨,不就是想讓我知曉事情經過嗎?怎麼,現在我快到達終點了,你反而膽怯了。”陳覺毫不在意自己被控製著,反而麵帶微笑地繼續說著。
溫雯的麵龐上黑線纏繞,將皮膚逐漸鋪滿,接著向下湧去,直到全身都鋪滿黑色後,溫雯的麵容在一瞬轉換成了應瞳的臉。
“我就知道那個懦弱的家夥最後一定會叫我來收拾爛攤子的。”應瞳看著眼前的陳覺,反而鬆開了手,抬手用黑霧凝聚了一把椅子坐在其上。
她抬起頭看向陳覺,高傲地挑了挑下巴說道:“既然你說你離終點很近了,那你就說說吧,這咒夜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啪”陳覺打了一個響指,他感覺自己靈台清明,腦中無數線索整合,推理出一條最為合理的軌跡。
應瞳,雖然你並不壞,但咒夜島的詛咒根源應該還是你,是你詛咒了黑夜,導致咒夜島夜晚的恐怖。那些湧動在黑暗之中的詛咒侵蝕了在島上所有的居民,將他們全部殺死。
至此,咒夜島成為了無人之島,就算政府派軍隊來處理,他們也無法解決這無孔不入的黑夜不是嗎。
當然,在你殺死所有島民後,你其實已經想停止詛咒了,然而,此時奪取島上所有人性命的詛咒已經脫離了你的控製。你本性善良,並不想後來的無關之人白白送死,於是,每次遇見登島之人,你都會接近他們,幫助他們免遭黑夜詛咒的侵襲。
然而,脫離你控製的詛咒就連你都無法抗衡,哪怕你數次幫助,可被詛咒包圍的外來客最終依然會慘死,這時你感到懊悔與無奈,這種情緒反而更加折磨你,最終你想到了一個方法。你分化出了溫雯,天真的她無憂無慮,且可以幫助外來客,而你應瞳則可以陷入沉睡,眼不見為淨。
應瞳冰冷的眼神盯著陳覺,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肯定道:“你猜對了,但是並沒有用,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哪怕有溫雯幫助你,你最終還是會死於黑夜之中。”
陳覺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雲淡風輕地開始了講述。
我隻是講了一半,接下來就該聊聊你了,應瞳女士,講講你為什麼擁有詛咒的力量,為什麼一個小女孩會變成這個模樣,為什麼你會想殺了全島的居民。
聽見話題到了自己身上,應瞳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她抬頭在陳覺頭頂用黑霧凝聚了一把長劍,威脅道:“如果你講的讓我不滿意,我會讓你瞬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