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王宮的秋季格外蕭瑟寒冷,書房內,綠荷給剛滿十五歲的炎國儲君宮若梨披上外套,“公主,你真的不打算帶奴婢一起走了嗎?”
“渝州連降暴雨,環境艱苦,奴婢實在擔心公主的身體。”
若梨平靜沉穩地提筆寫下救災諸事安排。
“這是我被父王冊封為儲君後首次被委以重任,萬不容有失,帶千名將士即可。”
若梨停筆看向綠荷,“帶上你,豈不是要讓那些反對父王立我為儲的老臣們參我驕奢淫逸,不知民生疾苦?”
綠荷難受地低下頭,“奴婢懂了。”
若梨低頭整理好已經處理了的奏折交給綠荷,“將這些送到勤政殿。”
“是。”綠荷接過奏折退下了。
若梨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自從母後因生下自己難產而亡,父王就再未續弦,膝下也隻有自己這一女。
眼看著國君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朝臣紛紛上奏要求父王過繼旁宗男丁將其立為王儲,可是父王違背眾臣意願強行立了自己為王儲。
如此,若梨自要做出一番成績來,不辜負父王對她的期待看重。
次日旭日初升,若梨身著鎧甲帶領著眾將士與賑災物資向宮明光辭行。
“父王,孩兒此行定保渝州百姓平安無虞,還望您多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操勞。”
宮明光欣慰地看著自己麵前英姿颯爽的女兒,為她親自掛上一枚雕有金鳳的玉佩。
“小梨真是愈發有你母後年輕時的風采了,你放手去做吧,都城一切還有父王在呢。”
撫摸著腰間的玉佩,若梨抬頭時注意到宮明光的鬢發已經有了銀絲,傷感地向他拱手告別。
“父王,多加保重自己的身體。”
說罷,她便飛身上馬高舉佩劍對著將士們高聲喊道。
“出發!”
待徹底看不見若梨騎馬朝著朝陽遠去的身影後,宮明光才在隨行侍從的攙扶下背對著朝陽走回王宮。
…………
經過半個多月的日夜兼程,若梨等一行人終於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渝州境內。
他們到達這日倒是渝州難得的晴天,可剛靠近渝州城門,若梨就看見一具全身腫脹發白的屍體被遺棄在路邊,越是走進城池,像這樣被遺棄的屍體就越是隨處可見,其中婦孺兒童不在少數。
若梨心底發寒,命令隊伍加速進城。
一行人趕到城主府,若梨老遠就看見一名體型富態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名美婢向他們迎了上來,“渝州州長項盡忠見過殿下。”
若梨先行翻身下馬,扶住項盡忠彎腰行禮的身體,“項州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項盡忠見若梨竟然親自扶起他,頓時心中大定,笑容不由得堆滿了他那張又大又胖的臉。
“想必殿下這些日子定是一路舟車勞頓,疲乏難耐,下官特意備下了宴席為殿下接風洗塵。”
他移開身體,示意若梨進府,“殿下,請。”
若梨揮手讓兩名隨身好手跟隨自己進府,其餘人前往城中各地勘察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