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山(1 / 1)

紮著高馬尾的少年衣著簡樸,背一把破布包裹著的長劍,身下是一匹駝著包袱的灰毛驢。雖已見不到山門,禦摧仍是興致勃勃。“先進城,嗯——再買好吃的!”禦槿說著興奮起來拍拍驢背上的行李,確定還在後忍不住起想幼時嚐過的佳肴美食,忽得想起什麼,暗自下了決心。不過,在那之前先填飽肚子!倒摧的心情瞬間由陰轉晴。他拽下繩,神采飛揚地大喊:“衝啊!小毛!目標:慶春城!”

橘黃色圓盤斜斜地從一座山滑向另一座山,向大地噴灑柔和的餘暉。地平線上冒出一座茅舍。“太好啦!終於有人家了!”禦摧此時已下毛驢,他緊握韁繩,拽著毛驢向前奔去。毛驢可不樂意了,梗著脖子住著腳,硬是要死磕到底。“嘿,前麵就有人,別不動啊!到了喂你好吃的!驢大爺,再不動把你扔這啊!”禦摧軟磨硬泡,高貴的驢大爺耍起性子,熟視無睹。禦摧急得上躥下跳。

好不容易將驢大爺哄過來,禦摧立在茅屋門前,清清嗓子,整理儀表儀容,矜持地抬起右手,輕輕敲了敲柴扉,未聞人聲,隻聽院內吠聲響起,禦摧嚇得一激靈,屋內的人聽見叫聲,便離開屋子,打開柴門,隻見門外站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眉目清秀,富有活力。她遲疑一下,問道:“小夥子,你來幹啥?最近可不太平。”禦摧掛上客氣的笑臉,彬彬有禮地說道:“大娘,我自外地來城裏探親,眼見時候不早,便來借宿一宿。”大娘狐疑地瞅瞅禦摧身後,問道:“小夥子,怎得就你一人?你家大人呢?”“我阿爹害病了,阿娘看顧他走不開,特地囑我一人進城。”禦摧對答如流。 大娘看眼禦摧,眼裏仍存疑慮,卻不好再說什麼,側身讓路,說:“進來吧。”“謝大娘,不知可能飲驢?”禦摧牽著驢兒,下意識暗中觀望四周,扭頭詢問大娘。大娘接過韁繩,轉身離去:“有,我替你喂驢。”

遠處的森林在夜中像羊毛毯般托著冷白的月牙,近處的小屋看似祥和,卻有幾位不懷好意的“入侵者”在悄悄靠近,他們身材健碩,手持武器。

柴扉被輕輕敲響,屋主為幾位“入侵者”打開門,領著他們向一個房間走去。

睡得正香的禦摧忽然起身,躲過那幾雙滿是厚繭和裂紋的大手,提起掛在牆上的寶劍,寶劍出鞘,寒光凜凜,如銀似雪。幾位壯漢紛紛亮出武器,領頭者大喊一聲:“捉住那小子!”禦摧身體靈活,步法巧妙,與幾人纏鬥開來,卻因室內狹窄,施展不開,加之準備不周且敵多我寡,不幸獲敗。

禦摧被繩索束縛,動彈不得,昂首咬牙切齒問:“我曾做何惡事?為何綁我?”一位漢子哼了一聲,斜眼看他,答道:“怪隻怪你沒個好出身。”

禦摧自小被師父收養,對自身家世背景幾乎不知,隻曉得自己仿佛是位有錢人家的少爺,如今得以知道自己身世,自是非常激動,忙問道:“你曉得我的身份?”那大漢眼中的鄙夷更加濃鬱,正欲開口,卻被另一漢子攔住:“多說無益,且將他扭送官府。”

官府?我與官府有甚關係?禦摧方才發覺,這是一場烏龍,忙大叫:“錯了!錯了!你們抓錯人了!”

漢子們置若未聞,嫌得吵了,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破布,堵上禦摧的嘴。禦摧“嗚嗚”叫著,試圖傳達自己的意思,卻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