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北上有座山,山裏有座罕為人知的古廟。

香客稀少,那就意味著沒有生計來源。

好在廟裏隻有一老一小,自給自足種些瓜果蔬菜,日子清減些,卻也算過得去。

老‘和尚’年近七十,須發依舊烏黑,一生收過五個徒弟,尚在廟裏的那個是最小的。

除了二師兄光耀門楣,端穩了鐵飯碗,其他師兄都如魚入海,沒了消息。

有人說他們已經混成了一方大佬,有人說他們犯事進去踩縫紉機了。

眾說紛紜,但他們終究是活成了這一片村民口中的傳奇人物。

卜算之下,今日是合該小徒弟下山曆練的日子,老和尚也是萬分不舍的。

點點繁星還懸在半空,他就手腳麻利的將人和行李打包統統丟出門外。

冷彬彬聽著那道沉重鐵門後的腳步聲漸小,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感動的想,師父一定是怕他太晚出門趕不上在城裏落腳。

老和尚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這小崽子莫不是怨我?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頓能吃三碗飯,早點趕他下山能省下不少口糧。

繁華都市的一隅。

一道手電筒的光線照進漆黑的辦公室,修長的身影快速閃過,但由於速度太快,未曾有人察覺。

巡邏的保安隻是照例檢查了門鎖完好,又去往下一個地方。

靠在牆邊的某人終於能任由自己的呼吸聲傳出,“太久不活動,身手果然退步了。”

用袖子擦幹額角的汗,對著辦公室的櫃子收拾下發皺的衣褲。

倒影中的自己看起來依舊那麼英俊瀟灑,麻利地翻窗躍下,等在陰暗角落裏的胖男人從一邊竄出。

“東西拿到了嗎?”

黑衣青年男子將布包扔過去,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信不過我就不要找我。”

“誰敢質疑小四爺的手段,是我說錯話了,我這就回去複命了,下次一定請小四爺喝酒賠罪。”

胖男人接過東西訕笑兩聲,駕駛著路邊的紅色轎車快速離開。

青年則慢悠悠地閑逛,路邊停靠的炸串車勾住了韓聰肚裏的饞蟲,“活動了這麼會,都有些餓了。”

手機適時跳出了銀行卡轉賬的短信,沒有絲毫猶豫,韓聰挑選了滿滿一籃子的串兒,放到板車上。

“老板,就在這吃。不要香菜碎,加重辣!!!”

接過號碼牌,在一個剛收拾好的桌子上坐下,桌子上還有幾滴未幹透的水痕。

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熟悉的劃拉幾下,這——

韓聰似是不敢置信演算的內容,又用手重新掐算。

“沒想到,我們師兄弟竟要見麵了。”

炸串被端上桌,可真是給韓聰香迷糊了!顧不得繼續想這事,全身心都投入了與美食的糾纏中……

天光乍亮,村裏的鄉民也陸陸續續到田裏農作。

因著冷彬彬這小孩討喜,從小吃百家飯長大,與鄉民關係很好。

王大叔主動用三輪車將他帶到了巴士站,而後一路顛簸、揣著師父重金買的車票到了火車站。

今日似是不宜出門,先是上三輪車前摔了一跤,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才發現自己的度牒證明不知什麼時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