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警察親自把苒然帶到了李老師家,這可嚇壞了老師。
了解完整件事情後,李老師一陣後怕,趕忙關心苒然有沒有怎麼樣。
因為這件事,李老師氣的高血壓都犯了,好在苒然隻是受了點輕傷,而且相關聯的人販子也都在第一時間被抓捕歸案。
之後隨行警察便從李老師的口中得知了苒崇德一家的惡劣行徑,知道那家人還存在別的違法犯罪行為,警察隨即聯係了當地的村委會、婦聯和檢察院,向法院遞交申請,對苒崇德與趙桂芬正式提起訴訟。
控告趙桂芬兩口子強行霸占苒然父母的賠償金、遺產,且兩人在作為監護人期間對被監護人有虐待侮辱行為,要求其返還錢財,並撤銷其監護權。
而苒崇德則是被警方查出,除了這次涉嫌拐賣自己的親侄女外,幾年來還涉及多起綁架拐賣婦女兒童案件,且非法持有乙醚等公安機關管製藥物,最終刑罰合並執行,共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
而這一切的判決結果出來時,已經過了快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裏,苒然也成功完成了高一的學習,她平時住校,周末就回來和李老師一起住。
在苒然的鼓勵和帶動下,李老師也開始在退休後重新開始和苒然一起學習投資金融方麵的知識。在目前資金充足的情況下,憑借苒然對未來市場的了解和熟悉,所以兩人接連投資的許多小項目都收益頗豐。
兩人之間的相處像是師生,像是合作夥伴,更像是母女。
在這段時間裏,苒然本以為趙桂芬應該會找上門來求她出具諒解書,讓苒崇德判的輕一些,但意外地是她一次也沒有來過。
相反在幾個月前,苒然回村時才發現,苒崇德家裏的房子已經沒人住了,一問周圍鄰居才知道,原來趙桂芬已經帶著苒佳興一起,把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走離開了。
後來才聽村裏人說,大家之所以不喜歡苒崇德最大的原因就是覺得他陰森森的。
自從那次苒然把趙桂芬和隔壁村張大貴的奸情捅破之後,大家便會聽到苒崇德家裏有女人壓抑的痛苦聲,那段時間趙桂芬也沒出來過。
已經過了這麼久,每當話題談到趙桂芬一家,村裏人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苒小妹啊,還是你有福氣,能逃出來,要不是你,哪個曉得他們家那麼歹毒嘛。”
“這個世道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你說苒老大,平時看起來一副窩囊慫包樣,居然那麼狠毒。”
“不過啊,你說趙桂芬這婆娘沒得良心就算了,咋苒佳興那個娃娃還是一點孝心也沒得。”
“就是,那畢竟還是他爸。”
“他爸又咋樣,都勞改了。”
……
苒崇德的判決結果出來後,苒然申請了探監。
她是自苒崇德被收押後第一個來探望的人。
經過一年時間,苒崇德整個人顯得越發幹瘦,他麵色黑黃,兩頰凹陷,背駝的也更厲害。
當她看到來人是苒然,眼睛裏透露出的凶狠陰鷙卻一絲未減。
兩人中間隔了一塊厚厚的玻璃。
苒然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瀾,嘴角甚至還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她指了指旁邊的電話,示意苒崇德拿起來。
“叔叔,看來您在裏麵過得不是很好。”
聽見對麵帶有明顯嘲諷的語氣,苒崇德陰狠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等我出來,有你這個臭婊子好受的。”
“哈哈哈哈,我建議您的嘴巴最好還是幹淨點,不要隨便噴糞。畢竟我可能會是在未來十年時間裏,唯一來監獄看望過你的人。”
“你什麼意思?”
苒然看對麵一臉懵的表情,知道苒崇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不經意地說:“哦,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前兩天我回老家後發現你家已經沒人住了。”
自從苒崇德被捕之後,他一直都沒有見到過老婆孩子。
但苒崇德以為,隻是因為他所涉及的拐賣案牽涉麵太廣,所以當時是由市裏中級人民法院判決的。
他們村離市裏太遠,趙桂芬在村裏又一向好麵子,所以才沒出現。
看苒崇德發愣,苒然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