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沙,沙河黃,黃河下麵鎖妖王。妖王守護著河伯店,店藏黃金萬萬兩。”打我記事起,就經常聽爺爺在我跟前哼著這首歌,那時候的我什麼也不懂,也整天跟著爺爺一邊趕著羊群放牧,一邊哼唱。羊群在這片荒地上安靜的吃著草,兩條黑的發亮的牧羊犬,靜靜地趴在爺爺的身旁,爺爺抽著煙袋,朝著黃河的邊上,時不時的喊幾嗓子,我也聽不清說的是啥,就像陝北的信天遊又像東北的跳大神,反正不是屬於當地的話。
我跟爺爺住在黃河邊上的一個平原上,爺爺養了幾十隻羊,幾匹馬。在遠離村落的荒草地上自己蓋了一個傳統的土坯房,並且用木頭給羊搭了一個簡易的羊圈,上麵還搭了一個棚子,兩個牧羊犬每天都是跟我們住在房子裏。爺爺還專門給我弄了一套專門鍛煉的小廣場,從小就教我舞刀弄槍跟飛鏢彈弓之類的東西,小的時候不肯吃苦,沒少挨過爺爺的戒尺。我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學這些現在社會用不到的東西,每次我跟他強嘴他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跟我說:“要記住你跟別人不一樣,爺爺也不能永遠保護你,等哪天爺爺不在了你就會明白現在學這些東西有多重要了。”每次說到這些的時候他的眼裏總是望向黃河的上遊,我總問他為什麼我們不搬到村子裏一起住,那裏有電又有那麼多小夥伴,他總是歎一口氣說到:“我們跟他們不一樣,你還有你的使命沒完成呢?”當我再追問的時候他就不準我問下,隻是告訴我以後會懂得。在他的嚴加管教下,這麼多年我也堅持了下來,雖然不能說是個功夫高手,但是一般人比起來,我肯定能敵三五個。尤其是騎馬,我最喜歡一個人騎著馬在這荒地裏飛奔,感受那迎麵吹來的風,感受這大自然的美好。兩條牧羊犬也跟著我一起飛奔,累了就在河邊的草地上躺下來,睡一覺。兩隻狗狗自己抓著螞蚱蝗蟲吃,馬兒也從來不亂跑,隻要你把它放開,它就隻在附近吃草,吃飽了就自己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
這樣平凡而重複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二十三年,我就像深山裏的猴子一樣,一直不接觸外麵的世界,吃喝都是自給自足,而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我很少生病,隻是在十二歲本命年那年發過一次特別嚴重的高燒,燒的感覺自己一直在火爐裏,渾身滾燙,而爺爺也沒送我去醫院,隻是把我全身用燒了的白酒擦拭,嘴裏還念念叨叨,那時我幾乎處於半迷糊狀態,聽不全爺爺念叨的是什麼,隻是貌似裏麵有一句一直重複的話“妖王守護河伯店,河伯保我子平安,再等一輪歲月及,殿前叩首賀成仙。”而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就好了,不但一點感覺沒有,還覺得身體充滿精力,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的身體也越來越靈敏。日子依舊過的很平淡,羊也換了幾批了,馬也都由從來的那一匹變成了三匹年輕的野馬,那匹老馬也老的跑不動了。原來的兩隻牧羊犬也有了自己的子女。
突然有一天,我騎馬歸來,四處不見爺爺的蹤跡。“爺爺,爺爺”我大聲呼喊著,狗子們也到處尋找著爺爺的蹤跡,突然它們聚集在屋子裏的大水缸那裏不停的叫著,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麼。我連忙跑過去,沒發現什麼異常,可狗狗還是不停的叫著,還不停的用爪子扒著底下的土,我顧不上多想,連忙把水缸挪開,隻見水缸的下麵有個青石板遮擋的洞口,洞裏很深,我拿火光一照,隻見洞口放著一個梯子,我小心翼翼的拿著平時很少用的燈慢慢的順著洞裏的梯子走下去,越往下空間越大,一股寒氣從腳底鑽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