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沈紀庭,我給你八百萬。”
曲瑤沒有想到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麵,自己的親生母親白婉麗開口說得竟然是這句話。
她搖頭,沈紀庭這個名字宛如紮根在她心頭最深最利的倒刺,五年後竟然又突兀措不及防地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我不會嫁的。”
白婉麗好像早就料到了她的這個答案,她環顧了一下曲瑤現在所在的這個十幾平米的小畫室。
裏麵甚至還有一間隔間擺著一張連翻身都困難的小床,轉身就是堆疊擁擠的生活用品。
她嘲弄一笑,“為什麼不嫁?有了這筆錢,你還用待在這樣的一間老破小的畫室裏?傻不傻啊,沈紀庭那可是京市有名望的商業世家,多少豪門貴女巴不得嫁過去,你把生活過成這樣,有什麼資格給你八百萬都不願意嫁?”
曲瑤不嫁,隻是因為想起五年前的一樁往事。
那時候她才十九歲,要去參加“全國青少年繪畫”大賽,沒想到在畫室聚餐的KTV酒局上喝醉了。
她暈得東倒西歪,不知道被誰推進了一個房間,爬上了沈紀庭的床,她還記得第二天清醒過後,男人眼裏的厭惡和惡心。
他披上深藍色的浴袍,那雙狹長眼眸裏是陰惻惻的寒光,薄唇輕啟,“快滾吧,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一定讓你為今晚的這出齷齪設計付出代價。”
她知道那晚的男人叫沈紀庭,是在第二天各大網絡媒體和報紙頭條上,他是沈家,沈氏集團的新任掌舵人。
那張俊美冷峻帶著禁欲係和精英氣質的臉跟壓在她身上奪走她寶貴少女初夜的男人重合了。
也是因為那一晚,她意外懷孕。
年紀輕輕,未婚先育就是葬送前程,白婉麗氣得跳腳痛罵她,逼問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曲瑤當時沒說,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沈紀庭在床上的力氣是那麼大,那麼粗暴,幾乎快將未經人事的她剝皮拆骨吞下肚。
完事之後是何其薄情寡義地警告威脅,又擁有那麼高的威望和權勢。
一看是個冷淡的,不好惹的人。
她那時候怯懦地緘口沉默,但竟然固執地選擇將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來。
直到懷胎到快九個月的時候,孩子早產夭折,她的小腹上自此有了一道歪扭的觸目驚心的剖腹產傷疤。
思緒被拉回現在。
白婉麗看她還是神情堅定,嫻靜清高的硬骨頭模樣,隻得使出她來找她時就做好的萬全準備,“你如果同意嫁給他,我就讓你見見那個孩子。”
孩子?
曲瑤清清冷冷,倔強堅韌的外殼有了裂痕。
“什麼孩子?”
她隻有過一個孩子,早就因為早產夭折在手術台上了。
白婉麗瞥了她一眼,“你不會忘了吧,就是五年前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留下的那個野種。”
曲瑤呆愣在原地,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不可能的...他已經死了...我怎麼可能還會見到他?”
白婉麗看到她的動容,頓時知道有希望了,“他沒死,當年我買通了醫生,把他從你的身體裏取出來以後就送出去領養了,你那時候年紀太小,有這個孩子就是拖累,我也是為你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