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司馬高義!”索崇恩看著眼前的李憶,他不禁感慨一聲說道:“既然李司馬都如此說了,貧僧是身為佛門弟子,又豈能懼死而不為。李司馬有了決定,貧僧便也陪你走上一趟,那尚婢婢有著大唐文人的風範,隻要不惹怒他,應該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李憶聞言,他剛想拒絕索崇恩的提議。
隻聽索崇恩又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不隻是你李憶李司馬的事情,也是我們世代身居河西漢人的事情,貧僧身為自認佛法修為已經入門,今日才知竟不如李司馬看得通透,所以此行鄯州,貧僧應當同往。”
李憶兼索崇恩已經做好了打算,便沒有繼續多說什麼,佛門參與張議潮起義的事情,現如今應當早在吐蕃高層傳播開來。
“如此,小子說服那尚婢婢便又多了幾分把握。”
有了索崇恩代表的吐蕃河西佛門,那麼在尚婢婢麵前便又有了一點底氣,剩下就看尚婢婢是不是亂殺無辜的人了。
“你小子,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李憶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這聲音不是別人,而是張小敬。
“老張頭,你怎麼來刪丹城了,那山裏麵的事情……”
“山裏麵的事情,你這臭小子都打算孤身闖虎穴了,還有閑心思說山裏的事情,真的是膽大妄為!老頭子我被你推為歸義軍行軍大總管,還敢跟老子對著幹,你小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小敬氣的白胡子都翹了起來,李憶這小子真的是讓他從沒有省心的時候。
“阿彌陀佛,恩人,好久不見!”
“恩人,你叫我?”
張小敬聞言一怔,這個老和尚怎麼叫自己恩人,自己什麼時候救過這個家夥?
就是一旁的李憶也是好奇地看向了這兩位,看來其中似乎還有著不少故事。
“恩人,難道你忘了,我是索崇恩,沙洲敦煌索家人,昔日吐蕃攻打沙州,我們索家的人也隨閻公守城,當時我險些被弓箭射中,是那您老救了我,沒有想到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居然在這裏能夠看到您,阿彌陀佛……”
“索家的人,當初我在沙州救了不少人,你們索家當時也的確英勇,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們索家這些年為了沙州的漢人也做了不少事情,非常不錯。不過,你怎麼出家了?”
“為了超度死去的大唐將士,也為了能夠在死去之時能夠看到河西之地重歸大唐故土。”
“索家算是沙州敦煌的老牌家族了,自從漢朝時期就在敦煌紮了根,傳承到現在也不容易。不過,你的願望應該沒有問題,我聽李憶那小兔崽子說張義潮能成事,所以你們索家作為敦煌內的名門望族,彼此之間又有聯姻,相信你們幾大家族共同起事,想要重新打通河西走廊,也未嚐不可能。”
“阿彌陀佛,貧僧此次前來甘州便是遊說周邊的僧人及信徒加入反抗吐蕃暴政的隊伍之中。敦煌的洪辯大師已經遊說了沙州諸部以及其他外族部落首領,均已加入反抗吐蕃統治的隊伍之中,貧僧不過是為了起義軍提前來甘州打下基礎,為了起義軍的到來予以鋪路。”
張小敬看著索崇恩老和尚,又看向了李憶。
“既然如此,這小家夥就交給你了,幫我看好這小子,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