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秋(1 / 2)

5月28日,他離開我,已經整整一年啦!還是很想他,還是舍不得……夏日的晚上,清風拂過,有一抹淡淡的柔色,微涼,我抱著一堆書準備回寢,沒有親人,房子是冰冷的,學校的柔光總是亮的,於是,我選擇了住宿。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叫住了我,

“索蘭老師”

我回過頭,問道

“怎麼了? ”“有什麼事嗎”我轉過身問他,

“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吧”.

“老師,什麼是愛?”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口問到

“什麼是喜歡?”

其實這個詞我很清楚,卻又無言以對,嘴邊的話不管怎樣都難以說出口,緊接著,他又說“是不是見到她時心髒會跳得很快?”

我愣住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

他見我不語,緩緩地說

“老師,我現在,心跳得很快!”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的心髒是他的了,當時,他將心髒捐給了我眼前這個男孩。也讓我更堅信,他離開的事實。

“因為,這顆心髒…是我愛人的!”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說。

“但這顆心髒也終會為別人跳動!”

為什麼宛心的是他,我卻這麼難受?

離別當我接到他的第十一個電話,他說“夏末,抱歉,我沒能陪你過上個秋天,但這個秋天,你可能又要獨自過了,…”電話未斷,我說“可惜了,今年沒有秋天了,前幾天的夏日炎炎,今天,已經開始下雪了,你能看見嗎?我好…”“我愛你”通話結束,隻有“嘟嘟嘟”的聲音傳來。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裏回蕩,響徹每一個角落。

在我朋友眼裏,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他的占有欲真的非常強,上大學後,我們便形影不離,後來,我們結婚了,他阻斷了我的正常社交,要求我的世界隻能有他,其實,對我來說,這並沒什麼,他未出現時,我也隻有一個人,我不擅長社交,真的,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他的主治醫生——艾萊,她是位優秀的腦科女醫生,我們也是在他病後才認識的,但她也無沒挽救我的愛人。那個仲夏之夜,明明天氣如此炎熱,但他還是在我懷裏一點一點地變涼,他那曾經溫暖的手,無論怎樣,都捂不熱,剩下的,隻有他那顆熾熱的心了,整個身體,已經被病魔摧殘無比空虛了,唯有他的心仍在跳動,也是那天晚上,他再一次被送手術台,就連他的心,也不再屬於我了,我也再無法欺騙自己,死亡的事實。我多想向那個男孩索要一個擁抱,再次感受他的心但是……我不能。

那片蒲公英海的蒲公英種子等待風的赴約,他是否在那裏,等我來一場逐風之旅?

正式戀愛後,他的占有欲一點點的暴露出來,他要我刪除列表裏的異性,和他共享定位,甚至離開家搬到我租房的隔壁,婚後,他在家的各片都安裝了攝像頭,因此我還和他吵了一架,他隻好委屈巴巴地拆了,但央求我不能離開他太久,我的世界隻能有他。我的列表本來也沒幾個人,他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他,我早就沒有親人了,所以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竟如此相信他會照顧我一輩子的話,可能是因為他長得較具說服力吧!但當他成為我的全世界後,他卻無情地拋棄了我!

當時,他就應拉我一起,他怎麼知道我不願意?當他離開後,我的生活又墜入無邊的黑暗。

一天,艾萊找到我,那是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下午,樹葉也逐漸變黃了,我知道,秋天快到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陪我過第十一個秋天。夏末的樹葉已經開始變黃飄落了,心裏五味雜陳,佳都是個美麗的城市,但夏天實在是太短暫了。我握著他的手,他睡得很熟,其實我也不確定他睡著沒,他這段時間很痛苦,但還是在我麵前強裝鎮定,我也又去了一趟醫院,木醫生又給我係上了繩,叫我藥不能斷,又給我拿了幾盒藥,叫我一定要吃,這種藥我已經斷了五六年了,於是我敷衍了木醫生一下,到醫院門口就把藥扔了,我也不想提著一袋子藥去見他,他的情況越來越差,情緒也很不穩定。我也想在他的最後幾天,好好陪他。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傍晚,他剛喝完粥睡下了,我靜靜地看著他,他本就白皙的臉膚更加蒼白,顯得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