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庭院,幹靜清幽,一棵棗樹孤零零的立在院子旁邊,葉子偶爾落下幾枝。
棗樹旁有一個小水池,上有蓮花,下有魚兒,遊的自在。
入秋天涼,風兒微微,因屋內吵鬧的聲音,它隻敢輕輕的掃著落葉。
忽而安靜的院落裏出現了爭吵,屋裏站在角落的齊時俊怒嗬道:“裴九仙,你若再如此,我,我就送你回娘家!”
語言看似怒到極點,但聲音卻有著試探和小心,身體還欲往後退。
又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好安靜,沒有回話。
而後就聽到齊時俊努力的喊聲:“張伯,裴九仙暈了。”
張伯是府內唯一的管事,一直跟著齊時俊的老人,頭發花白,瘦瘦的身材,步伐卻比年紀和身材更加靠譜的樣子。聽聞聲音他快速趕來,看到屋內的場景,驚。
平日,這兩口子吵嘴打架都好,砸東西也好,這次怎麼就見血了呢?
他異樣的眼神看向齊時俊:“老爺,您就算想反抗夫人,也能理解,但是手上有點數呀!”
齊時俊將倒地的裴九仙抱到床上,滿臉不解的轉頭看向張伯:“我手上有什麼數呀?難不成你以為是我打的她?嗐!她自己摔花瓶,一腳踩到碎片滑倒了,誰想她自己那麼精的一個人會吃這種虧。”
說完還哼了一聲。
張伯搖頭,眼前這位橋縣的縣太爺齊時俊,二十四歲還像個孩子。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上進心,他都懷疑,當初是怎麼當的狀元,又將官位一直坐的如此穩當的:“老爺,老仆先去找大夫過來。”
齊時俊擺手,讓其快去。
張伯剛出去,就發現了好久沒見麵的蘭姨進了屋子。
他像是六神無主的孩子見到娘:“蘭姨,你快過來看看,是不是先給她擦一下這旁邊的血?”
齊時俊有一些手足無措的,招來裴九仙的乳娘蘭姨。
“哎哎,來了,老爺,老奴來處理。”
就見福態態的蘭姨雖然胖,但是每個動作都是精細小心,且溫柔。用臉巾把傷口以外的血小心的擦拭下來。
門口張伯和請來的大夫一起走了進來。
“王大夫,您請快看一下我們夫人的傷口。”張伯邊說邊側身給大夫讓路。
“好~”八撇胡的王大夫大搖大擺走到床邊。
看著王大夫慢悠悠的走那兩步道,張伯滿臉怒氣,但還不敢拿他怎麼樣,還得努力展現笑容,因為他們老爺太窮了,好大夫請不起呀。
再一看到蘭姨,他心裏踏實不少。
而蘭姨看著張伯的樣子,笑了,站到他旁邊,碰了碰他胳膊:“老張,別生氣,夫人沒事兒,剛才我趁老爺不注意用了止血藥。”
張伯聽後,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府裏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個蘭姨可不是小人物,他也是偶然一次撞破,才知道蘭姨的身份。
雖然蘭姨是夫人的乳母,但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蘭姨的背景,其實是藥王穀穀主的偷跑下山的小師妹,一生未嫁,但卻有一兒子,至今不知在哪裏。
蘭姨年輕時,第一次見到裴九仙的母親趙圓,兩個人就臭味相投。趙圓成婚後,蘭姨消失了一陣子。又在趙圓要生裴九仙的時候,蘭姨抱著剛生下來的男嬰投奔趙圓,她沒有說自己去了哪裏,也沒說孩子的父親是誰,趙圓也就沒有問,讓她留下來給自己的女兒當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