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煜一邊扶抱著慕子安,一邊伸手去夠放在兩個座椅中間的藥瓶,好不容易摸到了,慕子安被旁邊車流的一聲喇叭嚇得往他懷裏一撞,沒反應過來的沈秋煜被慕子安撞摔進了車裏。
在摔下去那一刻,沈秋煜伸手護住慕子安,肩膀卻撞在了掛檔的把手上,他輕哼了一聲,第一時間檢查了慕子安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下子晃了一下,慕子安此時就像是昏過去了一樣,隻是臉色蒼白的嚇人,額角細細密密的汗珠浸濕了他的碎發。
沈秋煜歎了口氣,撐著一旁的座位將慕子安扶了起來,他橫抱起慕子安放到後排座椅上躺下。
也許是不安的情緒影響,慕子安還是下意識的蜷縮了身體。
沈秋煜從車尾箱拿來一瓶礦泉水,將一顆藥塞到了慕子安嘴巴裏,然後小心翼翼的給慕子安喂了點水,然後又抽了兩張紙巾將慕子安額角的汗都擦掉,輕撫了撫慕子安皺起的眉頭。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關上車門,就這樣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慕子安,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從他臉上呲牙咧嘴的表情看出剛才撞那一下還真是不算輕,過了一會,慕子安逐漸恢複了意識。
在慕子安撐著腦袋要坐起來的時候,沈秋煜就湊了過去:“怎麼樣?沒事了吧?”
慕子安搖了搖頭:“又讓你擔心了。”
沈秋煜伸手摸了摸慕子安的頭:“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下來走走?這裏離你說的點應該不遠了。”
慕子安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從背包裏拿出地圖,他看了一下之後對沈秋煜說:“這裏是舊城區,大都是胡同小巷的,我們可以在這周圍走走看。”
沈秋煜同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想起來什麼:“哎,你還記得童子忠嗎?就是躍城賓館出事那個,躍城賓館好像離這不是很遠。”
慕子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沈秋煜看向慕子安:“我就是突然想起,你說會不會有關聯?”
慕子安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童畫是國安局的人,但如果按她所說,童子忠抽煙,喝酒,賭博…賭博?她說她爸每個月都到不同地方賭博,會不會童子忠其實是特別管理局的人,每個月都到不同地方工作?一去好幾天不回家,而他在生活中偽裝成了一個爛人的形象?”
沈秋煜思索著慕子安說的話:“童子忠的案子也一直沒破,隊裏一直沒什麼進展,關鍵的嫌疑人李嘉揚也一直沒有抓到。”
慕子安回憶了一下當時那個案件:“童子忠的屍檢報告我記得說的是頸部大動脈被割破,然後生!殖!器也被割了,我當時還考慮過是不是情殺或者仇殺,後來出了那麼多事我倒是真沒留意過他的案子了。”
沈秋煜搖了搖頭:“情殺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前妻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也沒有找到他有和其他女人的關係,現在看來會不會有可能是為了混淆視聽而故意把我們往那個方向上引呢?”
慕子安:“主要是李嘉揚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三番五次來殺我,而且童子忠的死估計也和他脫不了幹係。”
沈秋煜:“我們假設,童子忠是特別管理局的人,那李嘉揚有沒有可能是特別管理局派出來專門找我們這種雙生者的人呢?”
慕子安:“那他殺我的目的呢?如果說童子忠是特別管理局的人,那他為什麼會被殺?”
沈秋煜:“你記得童畫說李嘉揚曾經讓她把童子忠的遺物都燒了嗎?會不會裏麵就有李嘉揚要殺他的目的?而你當時也在躍城賓館裏和童畫相遇了,他會不會是因為覺得你拿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然後才三番五次想來滅你的口?”
慕子安:“如果按你這麼說,那童子忠手裏應該有一份能威脅到李嘉揚的東西,或者是威脅到特別管理局的證據,而李嘉揚又找不到,所以他覺得是我拿走了。”
沈秋煜:“不過這都是假設啦。我們還是先去周圍轉轉吧。”說完沈秋煜就拉上慕子安往外走。
慕子安任由沈秋煜牽著自己往前走去。腦子裏還在思索這個假設的可能性,過了有一會,慕子安突然站著不走了。
沈秋煜疑惑的看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慕子安抬眸看向沈秋煜,那一刻,沈秋煜看到慕子安的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