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可以終結在一次意外中。同理，過去的過錯與貢獻也可以抹去。我知道，其實所謂的貢獻在這一整個社會中近乎是無用的。因為路在每個人自己的腳下，能決定人生的，從來都是那個人本身。
為什麼我這麼想呢？因為那是這個世界餐桌上的菜品吧……我猜它絕對讓人無從下手，以及肯定會令人驚恐。
它的味道七分像蠟燭，一分似苦瓜，兩分味同紙布，幹澀、無味，用一個詞描述它的味道，就是無奈。
……
雨落水覆，天空中布滿陰暗，像一幅抽象的雨中雜景，不單調的存在某樣東西，也不重點突顯什麼東西，像畫一樣，世界也隻是因為那個樣子，所以展現出這種繁雜。
擁堵而又冷清的街道上，質樸又簡單的期待出現了。
這個時候，是那家賣茶又賣菜飯的店鋪開門的時間了。也許現在能趕上他家供茶湯的時候？
一想，男人的速度又不免加快又分，顯得有些興致盎然的樣子。
那個女人今天又會吃多少湯包呢？昨天吃了十個，比我多兩個。但茶卻喝得少，三四盞茶下來就不再喝了，似乎不喜歡茶之類的。
“王小哥今天吃些什麼呐？還是老樣子？”那是老板，這家店鋪是他和妻子一起經營的，每天五點便起，六七點開門營業，一直到傍晚七點關門，生意還算好，早中晚都有人來吃東西。
“是。”男人低頭數著錢，很快遞上了幾張紙幣。
“怎麼不見張姨？”
“唉，別提了，她最近和我吵架，回娘家了。”
“因為啥事啊？”
“她想要二胎。”
男人沉默。
“你說我們快四十的人了，還折騰這個……”
男人不知道說什麼，又拿了點錢出來，放在桌上，道：“叔，我請你吃幾個雞蛋。”
店長明白這小子的意思，他也不生氣，坐到男人旁邊，拿著茶壺和一個杯子。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男人也拿了個杯子，店長見狀幫他倒。
“你小子條件也不差，什麼時候聽叔介紹一下叔閨女，她快十九了……”
男人喝了一口，心裏嘀咕道：“也不見你真的介紹過一次…”
“你先坐，菜馬上就炒好。”店長熱情的很，也許是受老一輩人的習慣的影響，所以也能很好的招待我這樣斤斤計較的人？
這就是男人想不明白的。但他也不是非要明不可，所以他並不被這個問題困擾。
“哎，好。”男人倒放鬆了，隨性坐著等。也不隻是等菜。
“你好，請問你要點什麼？”店長把菜端到男人桌子，確認沒少什麼後，便到另一個來了不久的顧客麵前詢問。
那人是個男人，穿著有些隨意，衣服的搭配可以稱得上是糟糕。不過問題不是這個。
而是，男人清楚，他是帶了個麻煩來這找人的。
至於是誰呢？組織內部一如既往的混賬，盡職到外貌與性別這重要信息都沒有。
麻煩呢，則是，他帶來的兩個選擇，如果目標不配合去選擇大家皆大歡喜的選項的話，他就需要殺人了。
雨很大，也很冷。
男人感覺奇怪，他覺得剛來的那位客人在看他，同時他的脊背發涼，心悶又有些慌亂。
他覺得必須走了，不然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他吃東西的速度明顯快了。當然，一邊的客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平靜的看著男人。
吃吧，如果真的來得及的話，說不定能撿回條命呢。
一想，他就是笑，景象有些詭異。
吃完了。
什麼也沒發生，男人安全地走出了店鋪。
路上，雨水衝刷著混沌的清晨，男人仿佛驚醒般的回想著剛剛像夢似的經曆。
那裏已經很遠了，他卻才開始害怕起來，那不應該是個正常人會有的眼神。
所以……他拿出手機，找到店長曾經關照他而留下的號碼，他深呼吸，可恐懼的感覺沒有半點消退。
這和他第一次坐過山車時的驚慌比，還要更的強烈。
應該不會出事吧？說不定隻是錯覺呢？這個時候果斷遠離才是明智的吧？
不！不對！如果什麼都不做，真的出事的話，我怎麼能安心！
“喂，是王小哥啊，怎麼了，有事嗎？”
電話保持著通話，男人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思考著措詞。
“張，張大哥，你現在在店裏嗎？”
“在啊，怎麼了？”
“那個……”男人準備用訂單來使店長暫時遠離店鋪。
“一份成人套餐，我要一份成人套餐！”
男人的聲音有些變形，他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恐懼。
“好……要幫忙送嗎？”店長不禁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什麼。
“對，緋絮花園，盡量快點。”男人鬆了口氣，但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誰啊？”
“是王滕序那小子。”
“張…張姨！”男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對，嘿嘿嘿，你張姨她原諒我了，嘿嘿…”
雨似乎急躁了，陰雲中雷聲轟鳴，男人急得不知所措。
“滕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