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耳,鳳清禾同江晟睿每日在城裏四處遊玩,好像找回了曾經在京華城花天酒地的時光。江晟睿也剃了胡渣,戴了鳳清禾去年送的黑瑪瑙耳墜子。
七日很快過去,晚間江晟睿特意帶鳳清禾去城河上看打鐵花,希望人來人往,可以遮掩二人行蹤。
過了鵲華橋,順著城河往南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周圍的道上都掛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前邊城河中間略寬闊的地方,在水麵搭了一座浮橋,靠岸的兩邊有些精壯的漢子赤膊拉著風箱。
“那是什麼”鳳清禾從未見過,好奇的問道。
“打鐵花,是煉丹道士祈福禳災、驅邪鎮宅的法事活動。因為鐵水溫度高,怕燒著了,所以在河麵建了浮橋。”
“為何都是赤膊上陣?”
“也是因溫度高,怕燒著衣服,所以都赤膊上陣”
那精壯漢子手拿一根拳頭粗細、尺多長的新鮮柳樹棒,頂端掏有小小的圓形坑槽,用以盛放鐵汁。一手拿著盛有鐵汁的上棒,一手拿著未盛鐵汁的下棒,迅速跑至浮橋中央,用下棒猛擊上棒。棒中的鐵汁衝向天空,碎金成雨,鐵花飛濺,流星如瀑,鞭炮齊鳴,聲震天宇。打周圍響起了陣陣歡呼。
十幾個精壯漢子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來於熔爐和浮橋之間。一棒鐵花衝天而起,另一棒接踵而至,棒棒相連,絡繹不絕。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流光溢彩夜輝煌。
城河對岸看到了熟悉的麵龐,今日到了七日之期了。江晟睿這幾日是寸步不離。“我想要一盞那樣的花燈”鳳清禾指著身邊路人的花燈跟江晟睿說到。
看著鳳清禾濕漉漉的眼睛,好像沒有辦法拒絕。“你在這等等,不要亂走,我去買”江晟睿隻得擠出人群,去找那賣花燈的貨郎。
對岸的人看著江晟睿離開,知道鳳清禾看到了自己。鳳清禾也轉身朝著江晟睿相反的方向離去。對岸人也跟著走了。
兩人走到一方小橋,鳳清禾快步過橋來。“你倒是挺準時,隻是江晟睿今日盯得頗緊,他看見可不好”
古少堇麵上一笑,“我又不嫁你,你怕什麼,女子有個情夫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你這幾日沒在外麵打聽打聽?江晟睿可是提出男子要入仕經商的。京華的女子有情夫不稀奇,西北的女子有情夫那就是稀奇了”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一個不知名小巷,外邊大街上燈火通明,行人如織。小巷裏卻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鳳清禾靠在牆邊,掀起來自己裙邊,將古少堇拉到自己懷裏,伸腿勾住了。
“你瘋啦,這可是大街上”古少堇被這一舉動嚇到。
“怎麼,你還想找個客店?還是晚間到我房裏來?你靈術怎麼樣?”可能是動作太過急促,鳳清禾感覺到古少堇的劍抵住了自己。
“我近日,好像能感受到了,我能輕輕召喚一些風之力了”
“那說明這七星結是真的,你不想繼續了”鳳清禾的手輕輕向下劃去。
古少堇也自覺晚間闖不進層層把守的城主府。此刻夜色掩映,無論是靈術的誘惑還是鳳清禾的誘惑,都令他把持不住。
“你們在做什麼”江晟睿的聲音冷冷傳來。
鳳清禾轉頭看去,江晟睿提燈站在巷口。背後是萬家燈火,巷子裏是漆黑一片,反而看不清他的臉色。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無奈將古少堇稍微推開,“波”的一聲,在寂靜的巷子,輕輕的聲響被無限放大。
“你說我們做什麼呢”鳳清禾隻得將浪蕩本色展示起來。拉著古少堇出的巷子。“今晚我要把他帶回去”
走近看的江晟睿滿麵怒色,鳳清禾這幾日靈術恢複不少,若是動起手來,自保再加一個拖油瓶應該不成問題。
江晟睿卻沒有喚人來,隻是盯著鳳清禾,“你一定要如此嗎”
“是”
聽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江晟睿將手中燈籠扔了,轉身離開。鳳清禾驚訝他竟然沒有動粗。“看來你還是小瞧了你的未婚夫婿啊”古少堇悠悠說到。
兩人也沒有理會江晟睿,回了城主府。繼續做了剛剛未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