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晏背脊挺得筆直,仰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姝亦恒,絲毫沒有被威脅到。
見姝晏就這麼倔強的看著他,也不阻止,姝亦恒感覺有些奇怪,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姝亦恒正在思考姝晏要耍什麼花招時,就看見姝晏身上沒被血汙沾染的白淨皮膚開始出現皸裂,絲絲血珠飛快溢出,在慘白的肌膚上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血花,與暗紅衣裙爭奇鬥豔。
隻見皸裂越來越大,姝晏一張臉皮就像麵具一樣破裂得快要脫落一般。
姝亦恒突然意識到什麼,慌張失控大吼:“住手!姝晏你給我住手!我不動你的靈寵!你給我住手!”
看著姝亦恒失控的模樣,姝晏嘴角越拉越大,胸腔浮動變大,猛的咳出好幾口血,濺了姝亦恒一臉,姝亦恒正忙著用魔氣穩住姝晏呢,被噴了一臉血也無從顧及。
“瘋子!你給我停下!”
姝亦恒這會是真急了,他能看見姝晏的虛空裏,姝晏像一個瘋子一般不要命的攻擊著幽塵,姝晏以自身靈魂為代價,還未成熟的幽塵根本不是姝晏這瘋婆子的對手!
姝晏拳拳到肉最開始還用玄天劍,最後她直接上手,揍得幽塵口鼻出血,暴力的抓住幽塵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瘸一拐的拖著幽塵往虛空的最中央走去。
最後姝晏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手裏拖著猶如死狗一般的幽塵,抬頭直直盯著一個方向,虛空裏的姝晏似乎遙遙與外界的姝亦恒兩相對視。
姝晏身體上的皸裂越來越大,血珠也越來越多彙集到一處紛紛往下流去,血已經模糊了姝晏的視線,但她依舊高傲的仰著頭定定的看著姝亦恒。
姝亦恒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要做什麼你提!能答應的我都答應你!!瘋子!”
“放他們(二十、二十一)出去。”
姝亦恒看了眼腳邊微微痙攣的白蛇,抬頭看著姝晏道:“可以。”
視線裏一片血紅,血液流進眼睛異物感讓眼睛極為不適,姝晏努力的去忽視這些不適,繼續道:“答應我,永遠別動江欲。”
姝亦恒今天能用她的靈寵威脅她,明天他就能用江欲威脅他,今日之舉給姝晏敲了一個大大的警鍾。
所以她才鋌而走險冒著靈魂消散再無來生的危險給姝亦恒敲一記警鍾。
她苦苦挨著不願與幽塵同歸於盡是為了什麼呢?她隻是想在掙紮一下,她想活著,她還沒陪江欲走多久呢?
若是隻留下江欲一個人,他該多無助呢?
但倘若威脅到江欲,她同歸於盡又何妨,能得他安穩一世,再無來生又如何?
畢竟對她說,活著,真的挺好的。
她這一生都在努力的活著啊。
姝亦恒聞言眸光一閃,姝晏一眼就知道姝亦恒這狗東西又開始算計了,冷聲開口:“請停止你肮髒的算計,答應我的條件,你想要的,我都如你所願。”
姝亦恒略顯尷尬,冷哼一聲,“你要我如何信你。”
一個月來什麼刑他沒用過,靈魂撕裂之痛她都能忍,一個江欲,便能讓她屈服,說實話,對他來說,他不信,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