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塵有些氣急敗壞,十指生出暗紫的尖銳指甲,好似一頭惡獸,隨時準備撲向姝晏將她撕碎。
“成為吾的容器是你的榮幸,你若是識趣,吾可以考慮不抹殺你的神識;倘若不識趣那你便隻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姝晏歎為一聲,低低道:“如此,你大可一試。”
紅紫兩道身影相撞,如同蒼穹之中兩顆璀璨的行星碰撞,光芒四射,毀天滅地之勢鋪天蓋地而來,一時間虛空都跟著晃了起來。
而同一時刻,虛空之外的姝晏猛的嘔出一大口血,原本暗紅的血順著凹槽即將蜿蜒至整塊石台陣法大成,卻因姝晏這一口血毀了。
滿心期待的姝亦恒瞬間暴怒,一個閃身就到了姝晏身前,抬手捏住姝晏的臉迫使她抬起頭來。
“你竟敢與她抗衡!姝晏!我以父親的名義命令你,順從她,把你的身體給她!別做無謂的掙紮!”
姝亦恒青筋暴起,可見他此時有多憤怒,他竟不知她能這般不要命的反抗。
而他此時也忘了,他這不正是要她的命嗎?
虛空之內,兩敗俱傷,姝晏感覺她的靈魂仿佛快要被無數隻手撕碎,她無力的掙紮卻隻是徒勞,恍然聽見一句——以父親的名義。
她愣了很久很久,看著黑漆漆的虛空,嘴裏的血像是永遠都不會枯竭一般,不停的往外冒。
父親的名義命令她呢~
藍瞳猛然睜開,這讓正準備再次破口大罵的姝亦恒心裏一怵。
姝晏好笑的看著姝亦恒道:“這麼著急呢?別急,你那鬼東西不好殺,一時半會兒我還幹不死她的,放寬心啊,我親愛的父親~”
姝亦恒聽見這聲父親總覺得怪怪的,一把甩開姝晏的臉,聲音冷厲:“破壞了陣法又如何?我還拿捏不了你了?來人!把她押去蒂塔!”
姝亦恒一掃之前的陰霾,一臉的勢在必得,也是,是他太過於緊張了,一個陣法而已,破就破了,對付她的手段,這麼多年,他又何止準備了一個呢?
姝晏任由一群人像拖垃圾一樣把她拖著往那座看似高聳入雲的塔裏走,所過之處血跡斑駁。
姝晏疼得好幾次昏過去,迷迷糊糊之間,她也不知道來了個什麼地方。
依舊是不知盡頭大鐵鏈子牢牢地鎖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與剛才的人山人海不同,此時隻有她與眼前矜貴非凡的姝亦恒。
掀開眼皮看見是姝亦恒,姝晏又果斷的閉了眼,簡直浪費她掀眼皮的力氣。
一聲劍鳴讓姝晏動了動耳朵,剛聽這聲音,便知並非凡品了。
姝亦恒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囚牢響起:“你從小就骨頭硬,我倒要看看,你這骨頭到底有多硬!”
隨著話音還有骨肉破碎的聲音響起。
姝晏無力的垂著頭,看著那把光聽劍鳴聲就非凡品的劍直接貫穿了她整個胸口。
姝亦恒得意道:“此劍乃上古魔神的神器,無妄,由魔氣與上古魔神心頭血鑄造,魔氣灌體,將會一點一點的侵蝕你的靈魂,每時每刻受靈魂撕裂之痛,姝晏,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說完,姝亦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二十一當即大驚,靈魂撕裂之痛是何等無法描述的痛啊,隻能說就算是天上的神,也承受不住。
姝晏感受到自胸腔開始,宛如刀絞的痛蔓延至全身,冷汗一下就出來了,渾身開始不住的顫抖,她死死的咬住牙,一聲不吭。
慢慢的,一種靈魂與肉體分離的感覺出現,恍然間,她還以為她死了,眼底的釋然都還未展現,整張臉一瞬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