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鹿麋書院山長,若我說我不識先生,豈不是太過孤陋寡聞了。”

這天下的讀書人,要是有人還不知道裴元嘉,隻能是那人孤陋寡聞,絕對不是裴元嘉名聲不夠響亮。

“公子過獎了,不過一些虛名,老夫此次前來,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裴元嘉往外麵看了一眼,他過來的時候提前讓人在外麵守著了,倒是不擔心有人偷聽。

“哦?先生但說無妨。”

“公子姓慕,可是慕家後人?”

“先生說笑了,若不是慕家後人,又怎會姓慕?”

“公子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我換個說法,公子認識慕修嗎?”

慕雲瀾拿著茶杯的手頓住,看向裴元嘉沒有說話。

看到慕雲瀾的樣子,裴元嘉了然。

“看來公子認識了,公子是乾元最後的嫡出血脈吧?”

“先生想說什麼?”慕雲瀾沒想到裴元嘉這麼直接的,上來就開門見山。

“公子怕是不知道,公子和慕修長著同一張臉,當年凡是見過太子殿下的人,隻要見過公子,就不會認錯。”

慕雲瀾揚眉,沒想到是這個理由暴露了自己。

隻是為何原主在京城祁家後院生活了那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

不,不對,整個祁家後院見過慕修的人都不會多,祁南辰的父親,原主的祖父祁溫寧是絕對知道的。

但是慕燕雍的身份在祁家又不是秘密。

他們知道原主的身份,但是那又如何?

慕燕雍被祁家撫養長大,又被祁南辰哄騙,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後宅女子,而原主這個小透明在慕燕雍去世之前都沒出過後院。

外人就更不會知道什麼了。

再加上原主本身就是女孩子,在後院被教的怯懦,十分顏色也遜了七分。

再者,當年昊空大師的話相信的人本就不多。

而原主又是個女孩子,就更加不被人放在心上了。

慕雲瀾思索著之前的事情,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聽過昊空大師?”

見到慕雲瀾沉思,裴元嘉又問。

慕雲瀾搖頭,之前倒是見過一個叫了塵的和尚,神神叨叨的,叫昊空的,倒是沒聽過。

裴元嘉簡單的說了一下當年昊空大師的預言。

“……所以,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在等公子出現,如今公子出現,隻要公子有吩咐,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定唯命是從,助公子複辟乾元。”

慕雲瀾瞠目,誰家投誠是這麼投的?

“先生。”慕雲瀾不得不出聲打斷他。

“先生想多了,我自幼父母雙亡,現在隻想有一個立足之地,不被亂世裹挾就已經是萬幸了,前朝之事已經過去多年了,我並不是那塊材料。”

慕雲瀾雖然眼饞裴元嘉的影響力,但也不會貿然就答應什麼。

裴元嘉雖然說的誠懇,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慕雲瀾要是就這麼交底了,才是真的傻。

裴元嘉見慕雲瀾拒絕,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也沒有再抓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又說起了別的。

總歸人已經出現,天下大勢在那裏,且行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