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兵的眼中,有一個清晰的鄙視鏈,正規軍看不起雜牌軍,雜牌軍看不起注水兵,注水兵看不起俘虜兵,而俘虜兵看不起土匪,土匪又看不起充軍的炮灰。
雖說任石是俘虜兵,現在是慕雲瀾的奴隸,賣身契都在人家手上,但是任石當初也是出身正規軍的,看二當家這個很可能馬上要做充軍炮灰的人,更是不耐煩,也懶得應付。
“小人……小人想問問幾位公子還缺不缺奴仆,小人探聽消息很是擅長,想問問幾位公子需不需要小人這種能力。小人想……有無可能成為哪位公子的家奴。”
二當家抱著肚皮顫聲回答,肚皮肯定是一片青紫了,但跟性命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二當家的手腳還被綁著,剛剛全靠一股氣,跳起來撲向巡邏的人中最瘦弱的伍辛。
大當家時不時瞟過他時那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讓他渾身發冷。
大當家一直在思考今天的戰鬥,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落敗了。
最後他想出來了,自己的左臂受傷了,要不是左臂受傷,右手單手提著長戟使不上勁,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慕雲瀾奪了兵器。
而讓他受傷的人,正是拉他擋箭的二當家。
而且,後麵那支他以為射向慕雲瀾的箭,在問過三當家之後,他確定是射向他的了。
二當家身材瘦小,拳腳功夫沒有他和四當家出色,偏偏跟他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便充分利用自己身材的優勢,做起了刺探情報的工作。
而且箭術也是他們之中最出色的,根本不會出現射偏的情況。
當時是情急,現在回想起來,那一箭不就是為了殺人滅口嗎?
至於為何要殺他,不就是怕他事後會報複他拿他當擋箭牌的事情嗎?
哼!大當家冷哼一聲,又看了一眼二當家,眼神狠厲。
二當家正是看見了大當家的眼神才決定說什麼都要搏一搏。
都是落草為寇的土匪,能做到大當家二當家的位置,要說心中還有什麼情義,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當年一起從村裏出來,就他們幾個現在做到了首領的位置,還攀上了大人,平日裏的兄友弟恭不過是沒涉及到自身利益罷了。
任石聽了他的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讓在一邊候著的伍辛去通知自家公子去了。
伍辛來到慕雲瀾附近的時候,程瀟已經快撐不住了。
和慕雲瀾收著力氣打不同,他可是用了全力的,近百回合的碰撞,感覺哪哪都疼。
“公子。”
看到來人衝慕雲瀾躬身行禮,程瀟直接跳開了一步:“不打了不打了,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怪物……”
慕雲瀾收手站直了身體,沒理程瀟的調侃,看向了來人。
這還是他認識的人,昨晚徐京墨才給他介紹過的,陸堅給的護衛之一,好像是叫伍辛的。
之所以能記得,是因為這位是所有護衛中最矮的,身高跟她自己差不多。
“你來找我是有何事?”接過旁邊慕陽遞上來的布巾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慕雲瀾問伍辛。
“回公子……”伍辛直接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