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辰之所以能在前朝宣布滅亡後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建立宣國,一是靠著孟平山的寶庫,兩代帝王的積蓄,給他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基礎,有錢就代表著不缺兵馬。
二來也是因為有很多陸堅這種士族的加入,讓祁南辰更加聲勢浩大。
在這一大波追隨的士族中,論出身陸堅不是最好的,但誰叫那些響應祁南辰的士族中並沒有什麼有真材實料的。
所以陸堅就凸顯了出來,也被委以重任,擔任著甘州的州牧。
而真正有底蘊的世家大族輕易的不會站隊,更何況祁南辰的名聲還不怎麼好聽。
前朝丞相祁溫寧之子,還娶了前朝最後一位公主。
任誰來想,這中間都不會那麼的清白。
這還是在慕燕雍一直沒出現在人前不為人知的關係,要不然,就算祁南辰有一百張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隴北民亂一事,朝廷是怎麼處理的?”
大致了解了陸堅的情況,慕雲瀾問起了隴北的事情。
之前他們一路走的匆忙,也沒有渠道了解隴北的事情。
現在知道徐京墨的姑丈就是應安府的最高長官,想必徐京墨應該是了解了形勢。
“欒崇此人除了阿諛奉承也沒什麼能耐,等到他反應過來派兵鎮壓民亂的時候,那位統領已經不知所蹤,隻能強行鎮壓那些反應慢的百姓,現在隴北倒是安靜下來了,隻是十室九空。”
徐京墨在棋盤上落下一枚白子,堵死黑子的路。
“隴北安靜了?嗬…”
輕嗬一聲,徐京墨很輕易就從慕雲瀾這聲輕嗬中聽出了嘲諷。
“雖說隴北是安靜了,但因為隴北民亂造成的周邊地區的大量流民可還沒有安靜。”
一顆一顆的把被自己堵死的黑子撿起來,徐京墨語氣平淡的說道。
“隴北一事,影響了大半個州府,大概是消息傳遞的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朝廷對欒崇的處罰。”
“處罰又怎樣,不過是做給有些人看的,真正背井離鄉落草為寇的那些人看得到嗎?或者還有回頭路?”
慕雲瀾在棋盤上落下一顆棋子語氣嘲諷,一個立身都不清白的人,指望他能建立什麼樣光明正大的王朝?
不過是一群蠅營狗苟之輩,為了自己的私欲粉飾太平罷了。
聽出慕雲瀾對皇帝的嘲諷,徐京墨隻當自己暫時性的耳鳴。
慕姑娘都被流放了,還能指望她對朝廷感恩戴德嗎?
客院門前家丁來報,說州牧回來了,召二人去前廳。
慕雲瀾丟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
下了一下午棋,無趣的很,特別是在自己總是輸的時候。
徐京墨也好笑的丟下棋子,站起身追上了前麵的慕雲瀾,至於棋盤棋子自有慕陽去收拾。
甘州州牧陸堅人如其名,麵龐冷硬,見到徐京墨二人到來,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
小胖子陸淞在一邊抖了抖,似乎是很不適應自家父親的笑容。
“京墨來了,快坐,冬菱,讓人上菜。”徐氏滿麵笑容的招呼。
“京墨(慕雲瀾)見過姑丈(陸州牧),見過姑母(夫人)。”徐京墨與慕雲瀾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