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隴北郡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聽說聖旨是恢複稅收,就直接恢複了那些苛捐雜稅。”

“百姓能願意?”難道這就是民亂的起因?

“不願意又怎樣,好不容易過了三年安穩的日子,誰想再亂起來啊,再怎麼難應該也比亂世那會兒要好的多,大家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那這民亂從何說起?”

“聽昨晚過來的商隊的人說,是郡守的小舅子,帶人收稅,交不上來的,就強闖抄家,抄不上來的就強拉人家的女眷帶走。”

小夥計把包好的膏脂的藥材包遞到慕雲瀾手裏,同時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

“這不就引起民憤了嗎?好巧不巧的,那夥人強征稅收的時候,把一戶回家探望的出嫁女還有出嫁女的一雙兒女都帶走了。”

慕雲瀾皺眉,這已經不是在強征稅收了,這是在借著強征稅收的幌子,行滿足私欲的事實了。

看到慕雲瀾皺眉,小夥計也是掩飾不住憤懣,但看了看不遠處看他忙碌的時候還和客人八卦,仍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管事,索性也不在遮掩,把手中的戥子放下,湊到慕雲瀾跟前。

“據說,那出嫁女是什麼統領的夫人,正是聽說了強征稅收的事情,回娘家送錢去的,誰知道錢還沒送出去,娘仨就被抓走了。偏巧那什麼統領不在。”

“那郡守的小舅子,一開始是見色起意,後來聽說了這位夫人的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結束了這娘仨的性命。”

“那統領知道的時候,妻兒的屍體都涼透了。”

“那統領去找郡守要說法,郡守就象征性的撤了他小舅子的職。轉頭那小舅子就跑去喝花酒,喝高了就胡咧咧統領夫人那些不可說的事。”

“這些被早就派人盯著小舅子的統領知道了,那統領自然不會這麼放過仇人,據說那位郡守的小舅子死的很慘,被拉出花樓在大街上被五馬分屍了。”

“嘖嘖嘖……”

小夥計一臉惋惜,仿佛在說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

“那這跟民亂有什麼關係?”

“郡守的小舅子死了,郡守後院的那位寵妾不幹了,要死要活的。然後郡守以統領當街殺人為由,要拿下統領問斬。”

“這……”慕雲瀾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郡守了,該他秉公執法的時候他瞎了,這時候倒是知道殺人償命了,說他不是挾公報私誰信。

“那統領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然後就糾集了數百人衝進了郡守府,然後還有近千的暴民跟著衝進了府庫。”

“郡守反應過來自然不會放過那些人,然後隴北這不就亂起來了。”

“昨晚來的商隊據說貨都被郡守府的人扣押了,好不容易才疏通了關係逃出來的。消息傳過來,那些人是怕自己的家當也被亂民裹挾一空,自然要提前準備,帶著家當跑路。”

夥計把最後的藥材遞給了慕雲瀾,示意慕雲瀾去看外麵那些麵露焦急的人群。

“公子應該不是咱們這的人吧?您要是沒有要緊事,還是盡快離開吧,咱們這裏說不得什麼時候就亂了,咱們掌櫃的已經說了要收拾東西,不日就要離開了。”

“多謝提醒。”慕雲瀾抱拳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